“我的孩子......”

紫衣女人醒過來的一件事,就是拉著雲箏的手摸到了小腹那處。

原先這裏還有些突出,如今再摸,竟然恢複了平坦。

和雲箏充滿憐憫遺憾的眼神相撞後,紫衣女人心裏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兩行清淚沿著臉龐流到了嘴邊。

澀澀的,鹹鹹的。

就好像她的命一般。

紫衣女人捂臉,沉重的抽泣聲從指縫裏傳出來。

幾滴眼淚順著手腕,滴到了雲箏的手背上。

微熱。

卻夾雜著心酸。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剛經曆喪子之痛,卻連大哭都不敢,隻能不斷地壓抑自己的情緒,壓得連聲音都啞了。

雲箏沒有去安慰,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別處。

女人哭的時候,總是想得到別人的安慰。

但雲箏能讓她躺在這裏,還親自給她治病把脈,已經是極大的善心了,這等安慰之語,自然不想多說。

“九王妃......”

紫衣女人哭了大半天,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雲箏說話,心裏的傷痛頓時少了一些,多了幾分羞赧和疑惑。

“哭夠了,就該說說你的身份,還有,你在聶家看到的事情。”

雲箏等她開口後,連忙叫雲香和劉世傑進來。

一個準備筆墨紙硯錄口供。

另一個站在雲箏身後,仔細盯著床上的紫衣女人,生怕她出手傷人。

在劉世傑眼中,哪怕隻是一條野狗,也足夠讓人產生危機感。

誰也不知道這個紫衣女人的真正身份。

“九王妃,您這是要審問奴家麼?”

紫衣女人連忙收起眼淚,記起昨日見到聶遠征的場景。

當時,皇帝陛下似乎要責罰國舅爺......

就連聶皇後也沒放過。

紫衣女人生怕自己也受牽連,立刻說:“隻要您問的,奴家都說,還請九王妃饒命!”

“聶遠征謀害父皇,羞辱皇室,淫亂後宮,罪大惡極,起碼也是個殺頭死罪,你還跟著他有什麼意思?”

雲箏試探地問。

紫衣女人被這一連串的罪行都給砸暈了頭,“什麼?國舅爺犯了這麼多罪,那奴家豈不是也要連坐......”

她目前隻算是聶家的妾,自然也歸類於奴才一等。

主子犯罪,奴才也要被累及。

雲箏輕描淡寫地說:“根據百越律例,是這個理,但是如果你能配合我調查,我可以向父皇求情,饒你死罪,讓你在宮裏當差什麼的,也不需要回聶家繼續遭罪了。”

這麼一個條件跑出來,紫衣女子想都沒想,立刻點頭。

“好,奴家什麼都說!”

隻要不再回聶家,她什麼苦都願意受。

聶家實在太讓人難受了......

“好。”

雲箏見條件談攏了,開始直入主題問話,“你知不知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知道。”

紫衣女人意外地抬頭,見到雲箏麵色平靜,隻好點頭承認這個事實。

“在三年前,國舅爺就將我買回家當侍妾,我以為攀到了高枝,誰想,國舅爺的嗜好,實在太過變態.......”

“這個細說。”

雲箏打斷她的話,給雲香一個眼神,示意重點記錄。

紫衣女人神色哀戚,“奴家原本名為青鸞,但自從跟著國舅爺後,他就幫奴家改了名字,叫遠芳,聽著怪雅致的,奴家以為是國舅爺的偏愛,直到有一天,奴家得知皇後娘娘的閨名正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