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冷笑,沒看出來這個鄭秋山居然是個釘子戶,倒是有些意思。
原來支持太子的人這麼多。
難怪當初顧屹寒威風神氣到了那個地步,最後都被太子和聶皇後等人扳倒了。
這相當於是蚍蜉撼大樹,蚍蜉的數量太多,大樹也遭不住啊!
青玄帝沒想到一轉眼之前,風向就猛地變了。
他頭痛地看著鄭秋山,“鄭太傅,朕隻是讓雲箏丫頭來看看朝堂,並非是要托權給她,本朝雖沒有女子做官的先例,但雲箏丫頭不一樣,她救了朕,朕為她破例一次又如何?”
至少此刻雲箏在他的心裏,已經比初陽公主的地位要高許多了。
初陽每次都會氣得他頭痛,但雲箏不會。
這樣厲害又知進退的女人,他當然很欣賞。
如果他年輕個二十歲,說不定早就納了雲箏!
可惜,如今雲箏是老九的媳婦了!
“陛下要破先例,為何不和我等朝臣商議,反而忽然讓她上殿!”
鄭秋山滿目嚴肅地指控,“就連當朝皇後娘娘,也沒有此等殊榮!”
“偏偏九王妃恃寵而驕,第一次上來就罵了不少官員,這讓我們做忠臣的如何自處!”
這話說得青玄帝啞口無言。
他做這個決定也是一時興起,壓根沒考慮過那麼多。
而且,雲箏隻是罵了幾個人而已,又沒有做出什麼實質上的錯誤舉動。
雲箏自然也看到了青玄帝臉上的表情變化。
不等鄭秋山再次發動進宮,她就揮手迅速反駁,“慢!鄭太傅說這些話好沒道理!”
“陛下做什麼決定,那是他應有的權利,何至於讓你們這些人指責!”
“再說,皇後娘娘身在後宮,掌管庶務每日都很累,自然不能上朝堂來,我能上來,還是陛下開恩賜予的,這合情合理的事,怎麼在你們嘴裏說出來,就變得有些肮髒不堪呢!”
“你們把陛下想成了什麼人?把我又想成了什麼人?!”
“當我是再世妲己,魅惑君心?!”
這通質問說下來,鄭秋山都驚呆了。
其他官員哪敢回應。
他們都是暗戳戳地嘲諷罷了,誰敢明麵上說雲箏魅惑君心這種掉腦袋的傻話!
青玄帝是最為要麵子的君王,怎麼會容許有人這麼詆毀他?
哪怕這是事實,也是決不能說出口的!
“這......”
他們寧願當縮頭烏龜,也絕不會在此刻站出來替鄭秋山說半句話,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屁都不敢放。
讓鄭秋山的處境有些尷尬。
他驟然感覺自己被雲箏這招整了!
“你!你這個妖女,縱使你諂媚君心,當老夫認不出來?!”
鄭秋山惱羞成怒地罵。
反正他已經得罪了青玄帝,不如得罪了幹淨!
雲箏冷笑,“鄭太傅這話越說越難聽,我是九王爺的妻子,也是陛下的兒媳婦,這江山是百越的江山,我為父皇獻策出力,為的是父皇的身心健康,為的是江山社稷的大計,你卻說我諂媚君心,莫非,在鄭太傅的眼中,父皇就是如此庸俗且有悖人倫的人?!”
“老夫何曾這樣說過,你別血口噴人!”
鄭秋山手裏的拐杖都有些發抖。
雲箏卻笑了,“我在血口噴人?那鄭太傅這般羞辱我,不也是在血口噴人?!”
“父皇,看來鄭太傅年事已高,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真是可憐。”
雲箏又是輕聲一歎,但其中奚落的語氣,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