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外,其他人都在看著顧屹寒。

太子驚疑不定地摸了摸下巴,諷刺道:“九弟還真是對父皇如此忠誠啊,哪怕自己要死了,也要保下父皇,孤該說你愚蠢呢,還是說你對自己太狠?”

鶴王翹著二郎腿,也看出了顧屹寒行為的反常,笑嘻嘻地道:“太子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九弟一直覺得他就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如今他這麼逞能,無非就是想等父皇醒了後,在他老人家麵前賣賣慘,試圖再要回之前的兵權唄!”

“四弟這麼說,豈不是折損了九弟以往的威名?”

太子笑得越發陰險。

一時間兩旁的人都無法說什麼。

聶皇後自覺太子的話說的不是時候,但她心裏對雲箏和顧屹寒的氣一直沒消,於是任由太子放肆。

至於鶴王,向來被殷貴妃寵溺長大,無心弄權之後,嘴巴就一直把不住。

所有的人都沒把他當一回事。

誰也沒想到鶴王在此刻竟然和太子說到了一處。

殷貴妃隱隱察覺要壞事,立刻喝止道:“老四,你這張臭嘴要是不會說話,就早點閉嘴,別給本宮丟人!”

“母妃,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鶴王被罵了一頓,委屈地噘嘴。

勤王上去就給了他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閉嘴,你說話跟噴屎一樣,若是父皇早些醒來,聽到你這樣的話,指定要對你苛責一番!”

勤王生怕這個傻弟弟被陰險的太子利用,急忙搬出了青玄帝的名頭。

果然,鶴王這輩子怕的就是青玄帝,被勤王一提醒,也立刻反應過來,差點被太子帶進去了。

別看他平時很不精神,也不上進,但他心裏門兒清得很。

太子和聶家始終站在他的對立麵。

他的母妃殷貴妃這麼多年來聖寵不斷,就是為了拉聶皇後下位。

如今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自然也是跟著殷貴妃的計劃走的。

他隻需要榮華富貴,哪怕自己成不了氣候,但上頭有個三哥,三哥若是坐上了那個位子,留給他的好東西怎麼會少呢?

其他的皇子公主更不敢隨意出聲了。

聶皇後和太子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母子兩人在此刻的想法,出奇地一致:如果青玄帝就這麼失血而死,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上上之選。

這樣,既能找借口把雲箏抓起來。

同樣的,他們還能偽造其他證據,證明顧屹寒也是幫凶,到時候滅了九王府,他們就鏟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太子反而能在聶家的簇擁下,強製提前登基!

到時候就算殷貴妃和勤王永王出兵阻攔,也來不及!

初陽公主看到太子的眼神,心裏也隨之一喜。

倒是孫太醫冷眼旁觀了許久,心裏異常焦急。

陛下陷入了危險之中,可他的兒女,他的妻子,都在為一些無關癢痛的事情上吵嘴。

反倒讓九王妃和九王爺成了出力最多的人。

他看了一眼還在看熱鬧的太子,無奈地搖頭。

當初他覺得太子隻是不太懂事,有些恃才傲物,所以一直站在太子這個陣營。

沒想到堪堪三年過去,太子的行跡越來越張狂,甚至還在這個關鍵時刻奚落九王爺,這般度量,如何去做天下的王?

他反而對九王爺堅持獻血的行為所感動,想著,要不要臨時換陣營好了?

“本王還能繼續抽血的,繼續!”

這頭,顧屹寒依舊不肯鬆口。

“我已經說了,再抽下去,你遲早會變幹屍。”

雲箏冷不丁地再次拒絕了他的請求,順手示意讓劉世傑拿了繩子過來,直接將男人結實地綁在了床榻上。

“現在你是病人,我是醫生,你得聽我的!”

雲箏對他投來無奈的眼神,轉身從醫療箱裏拿出了備用的血袋,“還好我這裏有備貨,不然就算是抽幹你的血,也不夠用。”

做手術之前,她就驗過青玄帝的血,當時係統還在備貨,所以她隻好找活人獻血。

但現在顧屹寒已經抽到了極限,隻能讓備用血包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