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玄帝做手術的時間還剩下兩日。
宮裏的氣氛逐漸變得焦灼起來。
尤其是聶皇後,連著兩天請四妃來宮裏,一坐就是兩個時辰,殷貴妃每回來的遲,走得也最早。
甚至還在聶皇後非議雲箏的醫術不行時,她撇嘴冷笑,“皇後娘娘真是大言不慚,現如今宮中隻有九王妃一人能給陛下動手術,您曾經誇口的薑城,也對此束手無策,您現在還想擾亂各宮之間的紛爭,心可真毒!”
“本宮隻不過是合理地擔憂罷了,陛下的龍體最為尊貴,若是手術出了什麼岔子,就算砍了雲箏也彌補不回來。”
聶皇後憤怒地瞪著這個老是和自己作對的女人。
以前殷貴妃好歹會在眾人麵前不和自己嗆聲,可如今因為雲箏的關係,殷貴妃的鋒芒越來越盛。
她當時就有一個猜測,九王府或許已經和殷貴妃聯手了。
這對她和太子來說,是件不妙的事。
殷貴妃慵懶地轉身,風情的狐狸眼冷中帶笑,“皇後自己心裏清楚,你到底是為了陛下著想,還是為了自己和太子著想,這些事我懶得摻和了,與其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去陛下的跟前多賣弄幾下,或許陛下還會記得你的好。”
說完,拿帕子捂嘴譏笑一聲,由身邊的侍女扶著離開了。
“這個賤人!”
殷貴妃前腳剛走,後麵就聽見瓷碗碎裂的聲音伴隨聶皇後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同響起。
“娘娘?”
侍女荷夏膽戰心驚地回顧一看,還能從殿門外看到聶皇後怒氣衝衝的神色。
殷貴妃一手扶穩頭頂的偏頭鳳簪,不經意地道:“不必理睬,現在去解決陛下身邊的那個小賤蹄子才是重要的事。”
荷夏斂住心神,疑惑地問,“娘娘說的是雲美人?她連妃位都沒有,又沒有什麼家世,娘娘為何對她這般看重?”
“你不懂男人的心思。”
殷貴妃臉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陛下也是男人,之前他對九王妃的心思,本宮早就看出來了,隻怕陛下留雲錦瑟在身邊,是為了徐徐圖之......”
“這......”
荷夏大驚,不敢再繼續猜想下去。
想來殷貴妃的猜測也沒錯,這幾日陛下都隻讓雲錦瑟在身旁伺候,甚至連娘娘也很少召見了。
如果陛下真的迷戀雲錦瑟這個賤蹄子,那麼對娘娘也是有些威脅的。
如果陛下不是迷戀雲錦瑟,卻隻讓她一個人伺候,那麼陛下的心思,更加可怕......
不管是處於哪種考慮,殷貴妃都想急切地從雲錦瑟嘴裏問出東西來。
最起碼,殷貴妃此刻並不想和雲箏為敵。
不管是她欣賞雲箏的人和醫術的角度,還是從她為勤王鶴王兩個兒子著想的角度去看,雲箏都不應該成為她的敵人。
她暫時也惹不起!
聶皇後為了太子,逐漸沒了腦子,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給雲箏找麻煩!
“走,和本宮去乾坤殿看看陛下。”
殷貴妃的臉上閃過幾分精明之色。
...
九王府內的氣氛明顯輕鬆很多。
大早上,院子裏就站了七八個年紀不一的小丫頭。
這些丫頭是雲香請牙婆子找來的,這幾日雲雅帶病在身,左右不肯起床,於是雲箏就想著再找兩個丫鬟打下手。
最小的那個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兩邊梳著垂髫,兩手緊張地抓著衣服下擺,不敢抬頭看人。
雲箏一來,就看中這個小女童,指著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雲香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揮手讓小女童站過來,示意讓她親自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