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聶皇後聽了,哭聲頓時止住,慌亂地從貴妃榻跳下來,抓著碧雲的手追問,“太子好端端地怎麼會下毒害那個殘廢?!這一定是他們的誣告!”

“雲箏這個賤人,居然趁著我兒昏迷這個時機來找事!”

她惡狠狠地咬牙,“走,本宮倒要去看看,這賤人到底想幹什麼?”

“她以為把太子鬥下來,陛下就會對顧屹寒這個殘廢另看一眼?!”

“可笑!”

碧雲扶著她往外走,提醒道:“娘娘,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奴婢看這次雲箏過來是做足了準備。”

聶皇後獰笑道:“哼,宮裏想對那個殘廢動手的人何止本宮一人,本宮倒要看看,這廢物是不是真的要被毒死了!”

碧雲扶著她,往書房內趕去。

一到書房外,裏麵的情景比她想象的更為複雜。

雲箏穿著一身素色衣裙,雲鬢微散,神情淒冷,眼眸閃著淚光,看起來無辜又脆弱地跪在地上。

身後,顧屹寒全臉青紫,嘴唇慘白,若不仔細看,隻怕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後麵還跪著幾個下人裝扮的男人。

聶皇後走近書房,來回掃了幾眼,將目光重新落在雲箏身上。

雲箏的搖杆挺得筆直,眼圈紅紅的,真是我見猶憐。

明明她一句話都沒說,讓人看了總覺得她什麼都說了。

她的委屈,她的傷心,她的無辜,全部寫在臉上。

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為之動心。

聶皇後越看越恨,抬眼朝龍椅看去,果然,青玄帝的眼睛早就直勾勾地盯著雲箏,眨眼都舍不得。

“陛下!”

她不滿地出聲,試圖引起注意,“聽說九王妃要狀告太子,可如今太子仍重病昏迷,臣妾惶恐,這才匆匆趕來,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青玄帝的興致被她公然打斷,臉色更加不好,“你還有臉提太子,太子剛在法華寺發生那樣的醜事,這才遭了報應,落得高燒不退的下場!”

“如今,九王妃帶著證物證人過來,狀告太子要下毒謀害老九,你作為中宮皇後,身為太子的母親,你要如何處置?!”

他幹脆把問題踢到了聶皇後的身上。

聶皇後被氣得深呼吸一口氣。

沒想到陛下真的被雲箏這狐媚子迷惑了雙眼!

青玄帝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將這個爛攤子扔給她,如果她無法為太子辯白,那麼太子必然會被定罪!

到時候,儲君之位岌岌可危。

為了護住太子,聶皇後硬著頭皮上前,對雲箏發問:“九王妃,你說太子對老九下毒,可有證據?”

雲箏見她強打起精神,心裏越發樂了。

於是將手裏的一疊狀紙和口供遞了過去,“這就是物證口供,陛下剛才已經全部看了,請皇後娘娘過目。”

聶皇後怎麼也沒想到她有備而來。

拿著口供一路看下去,被裏麵的一環套一環的說辭震驚到了。

王海,宋康確實都是太子的人。

聶皇後手心起了冷汗,緊張地質問:“就憑這幾份口供怎麼能定罪?說不定這些證人都是你們串通好來誣陷太子的!”

雲箏抬起淚眼,毫不客氣地回懟:“既然娘娘不相信口供,那咱們可以上人證和物證。”

說著,劉世傑將王海宋康兩人拖了上來,丟在聶皇後的腳邊。

青玄帝臉色微變,問道:“皇後,你可認識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