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從窗戶外看了床邊一眼,見到顧屹寒麵色青紫地躺著,雙眼瞪著房梁,不知在想什麼。
轉而盯著前方,眸光微明微暗,透出幾分憂鬱。
平時的顧屹寒不是板著臉就是冷著臉,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倒是很少見到這樣安靜的模樣。
雲箏盯著他的側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床對麵的窗子打開,一枝白色玉蘭伸進來,投下幾分幽香。
顧屹寒不知身後有人,竟無端地歎了一口氣。
在雲箏看來,顧屹寒這幅對花歎氣的樣子,很像古詩詞裏待在深閨的怨婦。
盼郎歸,卻始終不見郎的身影。
真是絕了。
“王爺,王妃回來了。”
雲香探頭小聲地提醒。
這一聲驚動了顧屹寒,他扭頭看過來,恰好對上雲箏新奇又細查的眼神。
“你在思春?”
雲箏笑嘻嘻地走近,問得很直接。
“本王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蠢事!”
顧屹寒看到旁邊雲香雲雅偷偷捂嘴笑的模樣,耳根不免發燙,嘴硬地反駁。
雲箏卻坐在床邊,摸著下巴笑著不說話。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盯著他看,似乎在觀賞什麼奇行種。
顧屹寒被看惱了,卻無處可發,隻能強忍著羞意,轉移話題,“剛才聽外麵的動靜,你真的去搶劫了?”
“為了這次賭約,你竟然大膽包天做出這種禍事!”
“若是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裏,沒了本王,你隻怕會被休!”
這番話砸下來,雲箏的眉頭都沒動一下。
她淡淡地笑,“王爺隻聽別人說,為何不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倒是說啊!”
顧屹寒焦急地催道。
她一走就是大半天,還讓他裝死,搞得好像在密謀什麼。
如今連贓銀都帶進了府裏,他如何不急?
雲箏的手段有多麼奇異詭譎,他是領教過的,一般人哪裏是她的對手?
偏偏她又救了他。
還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九王妃。
顧屹寒一時氣,又一時擔心,心裏糾結得很。
如今連責備的話都隻能撿幾句輕的說。
他哪敢惹這位姑奶奶?
若是父皇真的責怪下來,大不了讓他扛著。
反正父皇已經對他如同仇人,再多積累一點怨恨也無所謂。
雲箏不知道他千回百轉的心思,樂嗬嗬地道:“我告訴你,這些銀子都是我用實力得到的,還順便把太子教訓了一頓。”
“你等著看明天的大新聞吧!”
如果百越過有媒體的話,太子那張被揍腫的豬頭恐怕會成為頭條,成為最大的笑柄。
“......等等!”
顧屹寒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
畢竟雲箏說的每個字都是爆點,值得他深思。
“你從哪裏得到這麼多銀子?”
“又是怎麼和太子牽扯上關係的?”
雲箏不屑地翹腿,打開醫療箱拿著銀針細細消毒,對雲香道:“這些破事我都懶得提,還是你們兩個說給王爺聽吧。”
顧屹寒嘴角一抽,看著她翹起的二郎腿,有些發蒙。
不知何時,他總覺得自己的王妃似乎逐漸開始暴露凶悍的真麵目。
若是說她像個男人,可哪有這麼美的男人?
姑且隻能說她英姿颯爽?
顧屹寒盯著她的臉,一邊聽著雲香雲雅的描述,隻覺得自己的三觀好似受到了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