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講,這女的若是沒事就好,若是出了事,你要承擔法律責任。”
“笑話,我承擔什麼責任?我還沒對那女的實施救治。若是那老者出現意外,你盡可來找我的麻煩。我是市一中的學生林新貽。”學生兩個字林新貽咬得特別重,未滿十八歲,罪都能減三等。
馬建濤,流花市市立人民醫院出了名的人物。他畢業於英幾尼的那海姆醫學院,有著該學院授予的臨床學博士學位。
作為一個從海外留學回來的的精英人才,馬建濤一直堅信西醫才是真正科學、有效的醫學。至於傳統的中醫嘛,那隻不過是古代巫術的一種延伸罷了,根本就是不科學的,也隻有那些愚鈍的人才會相信中醫。
為此,馬建濤也曾多次在國內外的醫學雜誌、醫學報刊上麵撰文貶斥中醫,甚至還曾號召要廢除中醫。若是讓他知道林新貽還是個修真者,用法術就能活人性命的話,那更加會暴怒不堪,以與他相見為恥。
林新貽回到學校裏也未曾透露出自己曾經救活過一個老者的消息,一如既往地上課看著自己的課外書。
下午眼保健操的時候,發生於校外不遠的車禍終於在學校內傳開了。林新貽問了下王華天,才知道校外的特大車禍已經引發不小的轟動。據統計,當場死亡人數為四人,重傷者送到縣中心醫院搶救無效死亡的有十一人,隻一人救活過來,活過來的是名老者,輕傷十六人。事發原因是中巴超載,額定可載十六名,超載了十四名,以致發生兩車相撞後許多乘客避難來不及,直接受到強烈的碰撞衝擊,身負重傷。
看來那名女子終究還是死了,死在市立醫院的手術室裏。對於那名年輕女子花季般的生命被終結,林新貽自始至終並不認為錯在自己身上,自己並沒義務一定要施針搶救,況且當時還被馬建濤強行中斷施救念頭,要怨隻能怨那女的命不好了。
三天後的傍晚時分,市一中緊急召開全體師生大會,學習市教育局臨時下發的有關做好學生上下學的安全的通知精神,也是對發生於校外交通事故所采取的必要防範措施。
聽著大操場的主席台上大腹便便且已經謝頂的李校長那滔滔不絕連綿不斷的讓人昏睡不已的講話,林新貽早就閉上眼開始了新一輪的調息,隨著鼻間漸漸拉長的呼吸節奏,漸漸進入空明狀態。
半個小時後當林新貽結束了這次調息過程時,卻發現衛民正躲在校操場的一個角落邊接電話,目光不時朝自己這個方向瞄來,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
看來是有關自己的電話。
林新貽迅速放出一道神識,直接開始旁聽衛民的談話內容。當衛民放下電話時,林新貽也知曉了談話內容。
打給衛民的居然是市立人民醫院的那個馬建濤,他是衛民的遠房表哥。內容隻有一個,未能搶救過來的那名年輕女子大有身份,她是市委副書記遲慧民的愛女。在遲慧民的重壓之下,市立醫院隻能找替罪羊,院長找上了主持手術的馬建濤,而馬建濤第一時間內想到了衛民,畢竟當時林新貽報了自己是市一中的學生,而且衛民在市一中也算是個學霸,應該清楚林新貽的底細.當時林新貽確實蹲在病人麵前,做了什麼不知道,反正許多護士都看到了。隻要林新貽沒太大的背景,就讓他頂這個黑鍋.
衛民動作不可謂不快,他直接找到一個與自己親近的副校長翁建聰傳話給李校長.作為市一中所在地的正南區區長的公子,他的話有時還相當的管用.
果不出所料,李校長聽完翁副校長的傳話後話風立刻開始轉向:
“自身的安全固然重要,但他人的生命安全就不需要了嗎?我在這裏嚴厲批評高一二班的某位同學。他在市立人民醫院的醫生還未到達搶救現場時,就擅自憑借自己曾經自學過的醫術開始救治病人,最終導致這位病人送達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人命關天啊!同學們..”李校長唾沫橫飛地大肆發表言論.
看來這暴風雨來得很快嘛。哼哼!林新貽瞅了台上唱作俱佳的李校長冷然發笑了兩聲:
“跳梁小醜一個,隨意一個手指頭就能捏得粉碎的人,不值得關注。”
李校長正要一口點出林新貽的大名時,從校門口魚貫而入一夥人,隻小一會功夫便來到主席台前,大約十幾人,領頭的赫然是市教育局局長陳良彬,看情形居然是職位最低的一人。
被眾人如眾星捧月般包圍著的隻有兩個人,一個老頭,赫然是林新貽救活的那個老頭,而身旁則跟隨著一位與老頭相貌極其接近的中年人,未及靠近便能看出其是個久居上位之人,那濃烈的威壓撲麵而來,那氣勢壓得李校長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這不是流花市市委書記盧越古嗎!!!李校長差點沒癱倒在講台上。他趕緊中斷講話快步走下主席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地靜靜地站在市教育局陳良彬身旁。
四方臉,一臉正氣的中年人威嚴地盯了眼李校長,然後朝陳良彬發問道,
“這位同誌便是市一中的校長李正海嗎?”
陳良彬點了點頭,那眼神中透著對李正海的憐憫。
“李正海同誌,市立醫院尚未下最後的定論,你怎麼就這麼武斷地認為是林新貽小同學他耽誤了醫院對遲媛同誌的救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