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今年過節不收禮(2 / 2)

“這花我家老頭子栽種了有五十多年,據他說此花不同凡種。我也不大懂花道,正所謂寶劍贈英雄,就拿來給林少品鑒品鑒。”

九尾花對林新貽的吸引力極大,光靠他自己一人之力在百馬縣城轉悠了快一個月,才勉強找到煉製凝神丹的輔藥才兩株,主藥九尾花、七葉草及另三種輔藥都杳無音訊。

現在居然有人送貨上門,還真應了句老話,想磕睡都有人送枕頭。方行此人送禮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往上爬。

林新貽也堆出一副笑容道,

“我說方隊,你這盆花我就收下了。等我家老頭回來,我會跟他提一句的,你是不是想要當三支隊的支隊長一職?”

方行很是尷尬地撓撓頭答道,

“實在是三支隊的原支隊長不得人心,帶隊伍帶得人心渙散,治安工作完成得一塌糊塗。他還特別的貪婪成性,對轄下的商家額外增收所謂的保護費。。”

林新貽一擺手,示意方行先停一下,道,

“我沒空管你們兩之間的齷鹺事。你隻要跟我講一下,是不是要這支隊長的位置就成。”

被林新貽那銳利無比的目光一掃,方行頓感壓力倍增,就像一座大山重重壓在背上,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本來還有點嘻皮笑臉模樣的方行頓時收斂了,跟平日裏見局長一樣,小心翼翼地答道,

“林少您能幫我一下,是我的榮幸。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好吧,你的要求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方行都離開林新貽百米遠了,這後背還是涼冰冰的,冷汗流淌了一身。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心想,這位爺昨氣勢這麼足,能站立在他麵前十分鍾,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行啊。

晚上林鎮南一回到家,林新貽就端了杯茶水過來。林鎮南斜了眼林新貽,故作不悅地問道,

“怎麼,是不是做錯什麼事啦。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林新貽也很老實地交代道,

“今天早上,三支隊的隊副方行找你來了。”

“是找你的吧。明知我上班。哼哼,這方子,啥都還行,就是太精明了點。”林鎮南麵帶笑容地說著。

“我可收了他的禮,老爸,你就幫幫他得了。”

“你收了他的禮?什麼禮?趕緊退回去。”林鎮南初聽有些緊張。

“就一盆花,不是錢,你緊張什麼。”

“是花啊!”林鎮南虛驚一場,不過又馬上嚴肅地對林新貽教訓道,

“就算是花也不能收。你不知道我才剛剛上位這個局長寶座嗎?被人知道影響很不好。”

“老爹,我就是喜歡那盆花。進了我的嘴,就不可能再吐回去的,你自己想辦法擺平那個姓方的。”林新貽立刻強硬地說。

“你。哎。你這個孩子。”林鎮南對林新貽始終就強硬不起來,果然是溺愛過度。

“其實吧。我是覺得提一下那個方行也是不錯的。那個三支隊的陸樂臨,都成了曹副局的跟屁蟲。拿下那姓陸的,也算是給曹副局當頭一棍,讓他清醒清醒,明白一下現在的縣局是誰當家作主。”

對於縣公安局的情形,林新貽可謂了如指掌。

縣局本來是除了老局長外四足鼎立之勢,曹秉敘、馬蘇、高德勝在局裏還各自占了點地盤。七二二大案爆發後,老局長下台,馬蘇被殺,高德勝被捕,隻剩下老資格的曹秉敘一家獨大。

曹秉敘在百馬縣公安局已經幹了快十三年,算得上是老資格副局,縣局大大小小各要害部門都有他的人。治安大隊三個支隊,除了大隊長是中立人物,三個支隊長都是曹秉敘的人。

老爹上台,這第一下手目標自然是曹秉敘。最好的結果便是杯酒釋兵權,可官場中人誰也不會輕易交出自己手中的權力。林新貽的打算便是溫水煮青蛙,一點點的把曹秉敘權力都剝掉。

林鎮南考慮片刻後,終於勉強同意林新貽的意見,換掉陸樂臨,由方行上位。畢竟整個治安大隊,若沒有一個支隊掌控在手中,這個局長做得確實有些累。

望著林新貽,林鎮南頓感孩子長大了,可以替父親分擔壓力了,眼框略有些濕潤。

在方行成為百馬縣治安大隊三支隊支隊長後,縣局大部分人都打探清楚了個中緣由。於是乎,接近年關的時候,上林大局長家送花花草草的人驟然猛增。

對於自己中意的花草,林新貽那絕對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來。至於許願的事,就丟給林鎮南來頭痛。以至於在百馬縣公安局內部,華夏三十二年末流傳著這麼個小段子:今年過節不送禮啊,送禮就送奇花異草。這也導致百馬縣花藝市場繁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