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瑾琪就差不多收拾好了。

本著要住三個月,關係還是不要鬧的太僵的心,瑾琪還是準備幫傅澤陽處理傷口。

“藥在哪?”

瑾琪看著桌子旁邊坐著的人問道。

傅澤陽呲著個大牙,從儲物戒裏掏出一瓶金瘡藥遞給瑾琪。

瑾琪先拿一個手帕打濕水把傅澤陽臉上已經幹涸的血跡擦幹淨,再準備給他上藥。

血跡被擦幹淨,映著燈光(修仙界用來照明的一種法器),一張清俊的臉露了出來。

眉目俊郎,麵若白玉。

白色發冠豎起一半青絲,額前有些許細碎的劉海。

一張不大卻棱角分明的臉,一雙說立不立的劍眉,狹長的眼眸,挺拔的鼻梁,桃色的薄唇……

一臉肆意瀟灑狂妄的少年長相!

除了額頭上的一個血口,整張臉竟然挑不出一絲瑕疵,比起周漓也絲毫不差!

普通弟子服飾也被修長挺拔的身體穿出十分的瀟灑和俊朗。

皮囊不錯,就是脾氣臭了一點。

瑾琪發現自己看呆之後,連忙把自己拽回來,試圖用咳嗽聲掩飾尷尬。

瑾琪把藥拿過來,就給傅澤陽上藥。

“嘶~疼!你輕點不行啊?”傅澤陽一張俊臉都皺成一團。

“服了,堂堂七尺男兒,比我還怕疼。”瑾琪隻能無語的放輕力道。

“我可是萬劍宗宗主兒子,受萬千寵愛,豈是你這種鄉野村夫能比的?”傅澤陽驕傲道。

瑾琪:拳頭硬了。

瑾琪看著眼前一臉傲嬌的樣子,對著他的傷口就是使勁一按。

“啊!!嘶~”

“哈哈哈哈!”瑾琪大笑著一下跳開,離傅澤陽遠遠的。

“瑾琪你瘋了?你給老子站住!”傅澤陽氣的眼冒火光,起身就朝瑾琪追過去。

“略略略!打不著打不著!”瑾琪一邊扭屁股,一邊跑,絲毫不給傅澤陽近身的機會。

傅澤陽氣得發狂,抓起枕頭就對著瑾琪丟過去。

瑾琪一個閃身躲開:“就你這點修為,還堂堂萬劍宗宗主兒子呢!丟人現眼!”

“啊啊啊啊啊!瑾琪我要殺了你!”

“哈哈哈哈,日龍包!”

……

然而屋裏玩鬧的這一幕,卻通通落在了院外的一人眼裏。

是周漓。

他氣息紊亂,衣衫也微微淩亂。

想來是匆匆跑來的。

夜露打濕了他的衣裙,月光寒照著他的外衣。

清冷的眸子看著房裏的一幕,整個人籠罩著一股淒涼。

他當時在收妖獸,沒注意玉牌,錯過了消息。

他還怕他受欺負,原來是他多心了。

他有心愛的人,卻也和他人玩鬧,想來定是清正之人。

齷齪之人原來一直隻有他一個。

他一直很痛苦,一邊逃避自己的內心,一邊壓製著身體的劇痛,還很矛盾的不知道是否該離他遠遠的。

現在一切有結果了,這其實是最好的結果,但他的心卻從未如此難受過。

仿佛要死去一般…

他本是冷心冷情之人,從小就是為無情道而生,可短短幾日,他卻將那少年深深裝進了心裏。

原本二十幾年不曾發作過的寒毒,他卻在幾天嚐了萬遍。

無情道,一為:看似無情,冷心冷情,卻心存溫情。二為:看似有情,溫潤如玉,卻也絕情十分。於一人、一物無情,卻對天下蒼生心懷悲憫。

但無情道,多癡情種。

不知站了多久,屋裏的打鬧聲停了,周漓才後知後覺的轉身離開。

清瘦挺拔的身影悄然離去,踏著夜露,仿佛從未出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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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結束晨練之後,瑾琪端著餐盤就想朝正對著他招手的程佳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