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它太聰明了!我們不能……”誰人的反對聲響起,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這是一個機會,隻要……,我們就能……”
辯駁的聲音開始雜亂起來,仿佛打電話時信號受到了幹擾。
“淦,誰特麼大晚上不睡覺,在那吵吵什麼!即便想讓你家好大兒當別人家的孩子也不能吵到其他人吧!”
白小天勉強睜開此時近乎千斤重的眼皮,扶著座椅顫顫巍巍站起。
由於被迫參加學校組織的初二年級畢業旅遊,這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無聊的大巴車上度過的。
然而,這種神醒體睡的情況,行動的意誌總是時斷時續,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斷線風箏。
所以,白小天像是加勒比海盜中的傑克·斯派羅那樣,左晃右晃隨時都能跌倒。
咣當!
額頭傳來的抽痛,如同一盆冷水灌頂,身體徹底開機成功。
白小天急忙穩住身形,模糊的視線頓時變得清楚起來,目光之中,是一麵銀白色的牆壁,牆壁上是一輪模糊的身影,按道理,這種牆壁映射出的倒影應該是很清楚的,可是麵前的倒影隻有那輪廓還算清晰,其餘皆是被塗抹的痕跡。
他原本是想伸手摸摸麵前的牆壁,可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將視角右轉:
那是一麵漆黑的單麵向的玻璃。
白小天不自覺地靠了過去,將頭貼在上麵,明明對這裏毫無印象,明明什麼都看不到,腦海裏卻出現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在玻璃後爭辯不休的模樣。
鏡子仿佛成為了他的眼睛。
靠,這些吊毛誰啊?白小天整個人愣住了,眼前這一切都是陌生。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在做夢,自己明明在大巴上睡的好好的,怎麼一醒來就被人當小白鼠關了起來。
他想拍打窗戶,告訴別人你們抓錯人了,放我出去。
可他自然而然地做了另一件事,於空曠房間的中央躺下。
突然,身體猛地一沉,墜落感襲來,視線內的光亮也驟然縮小,像是逐漸熄滅,又像是被黑暗頂到無窮高的地方,漸漸的變為一個光點,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還沒來得及喊出“臥槽”,後背狠狠地摔到堅硬的地麵上。
啪!
墜落的失重感戛然而止,白小天雙手按地,一個鯉魚打挺……結果沒挺過來,隻好灰溜溜的站起身來,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素白的濃霧充斥著所有,像是雙眼被蒙上了薄紗,可又能清楚地看到霧氣的流動。
像是天空墜落於大地後的世界崩壞,一片空白,隻剩輻射橙黃燈光的兩排路燈還在那佇立,一直延伸但遠方,團團光暈如同路標,在這素白中異常顯眼。
這……夢有點真實啊!白小天頓時吸了口涼氣,內心開始不斷吐槽。
就這?不咋地啊!還不如月圓之夜“溫泉鄉”郊區的喪屍夜行呢,嗯,猩紅大雨也比這滲人!
自從百年前兩個世界融合後,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做來越多,到現在人們都習以為常,人們將其稱為“第五災難,“神秘”!”
“嗯,沒有危險。”單身14年,經曆過不上神秘事件的白小天很快便判斷出這詭異場景有無危險。
畢竟……久病成良醫,如果生活處處有危險,小孩也會變成狡猾的獵人,因為成不了的都沒了。
他目光隨著路燈直到盡頭,望著那若有若無橘黃燈光,像是風中殘燭那樣不斷搖曳。心裏湧現出許多的疑惑。
這裏是哪裏?
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一般來說“神秘”事件都是大範圍的,可我沒看到其他人啊!
不會就我一個在這裏吧!這麼倒黴……遇到了隨機挑選的“神秘”事件?
左看右看,白小天確認這裏隻有自己一人,便扶著路燈杆子,思考更加重要的問題。
“不太對勁,這個時間段我因該在大巴車睡覺,而且此時還在國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