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拉著肖文,“你妹妹知道嗎?你們就是在送死。”
“她知道,他攔不住我,她哭了好久,我也哄了她好久。”肖文停下腳步,眼中是無盡的溫柔與淡淡無奈的笑意。
“你…”我還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隻想報仇,你不是不會輕易死掉嗎?我希望能你幫我,但既然你問了,我們也沒想過瞞你,現在你是去是留隨你。”
我看著肖文的眼睛,反倒自己眼裏的淚壓不住,流了出來,“我知道我勸不了你們了,你們都這樣了,我又怎麼能不幫你們呢?”
“怎麼哭了豐哥?我給你擦擦。”楊遠帆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跑到了我麵前,伸手就要給我擦眼淚。
我們都愣住了。
“不是讓你跟著雅雅姐他們一起嗎?你怎麼跑過來了?你給我回去。”我顧不得擦眼淚,拉著他就準備回去找雅雅姐他們。
“我跟雅雅姐說了的。”楊遠帆一把掙開我,然後可憐巴巴的看著肖文。
肖文皺著眉,“你聽到我們的話沒有?”
楊遠帆搖搖頭。
“我們這次行動很危險,可能有去無回。”
“我不怕,我就要跟著豐哥。”楊遠帆摟著我的腰,一臉幸福的看著肖文。
肖文被他氣笑了,“跟著我們可以,但是你要在外麵等我們,不可以跟我們冒險。”
我一把把他推開,然後把書包扔給了他,“東西給我拿好。”
我又看了一眼我的書包,走上去把書包拉鏈拉開,把那晚用的水果刀拿了出來,放到楊遠帆手裏,“防身用吧。”
楊遠帆後麵背著他的背包,前麵背著我的書包,手裏拿著刀,看著有點笨重,他隻是朝我呆呆笑了一下,我們便繼續趕路了。
路上隨處可見幹涸凝固的血跡,和被啃噬殆盡的白骨。
我們早已習以為常,或許隻是這樣殘酷的事實早已讓人們麻木。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經完全陰了下來,風也刮了起來。
“到了。”
我們停在了一座商場的門前,透過正門還可以看到裏麵已經幹涸發黑的血跡以及些許殘肢斷臂。
光是腦補這裏發生的一切,我都後背發涼。
“我去給你們探探路,你們在外麵等著我。”說著,我就準備進去。
“等等。”李博宇拉住了我,從腰間取出一把刀遞給了我,“拿著吧,至少防一下身。”
我朝他笑了笑,接了過來,走了進去。
進入到商場裏麵才是人間地獄,森森白骨比比皆是,陣陣腐臭撲麵而來。
雖然已經是十一月的天了,倒還是有一些蒼蠅飛來飛去。
我真的要吐了,隻得放緩呼吸緩解不適。
幹脆眯著眼睛,眼不見為淨,雖然…還能看到…
一樓這裏大多是珠寶首飾之類的,我瞥了瞥櫃台裏麵,可惜早就空了。
要是還有好看的首飾,我倒是可以給我姐姐拿點。我相信我還會見到我姐姐,到時候送給她,她一定很開心。
雖然已經空了,但我不死心,首飾應該是被之前在這裏的人拿走的。
於是我忍著惡心,翻看著那些白骨和屍塊的背包和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