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的茶花樹枝頭抽出幾片嫩芽,墨綠和黃綠相間,格外清新自然。
陽光透過窗台上的防盜窗網,影影綽綽的落在傅春玲的臉上。
一條毛茸茸的東西伸到她鼻子下麵輕輕擺弄著,弄的她鼻子癢癢直想打噴嚏。
肯定又是家裏的三花貓喵喵,基本每天早上它都要來陪她“戲耍”一番。
如果是往常,她早就起來抱著它一頓甜蜜的“蹂躪”了,可是今天她真的好困好困,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奇怪,怎麼還不醒,明明沒死啊……”
傅春玲正和家裏的貓做著拉鋸戰,耳邊卻突然出現一個少女的聲音,頓時把她嚇得一激靈。
這個家除了她和喵喵,再也沒有第三個活物了,這聲音哪來的!!
也就是這一激靈,仿佛給她注入了一點能量,剛才怎麼都睜不開的眼皮,一下睜開了!
入眼的不是印象中的窗明幾淨陽光明媚臥室,而是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昏暗草屋。
而剛才落在她臉上的陽光也不是透過防盜窗網照進來的,而是來自屋頂的幾個大洞!!
至於那個毛茸茸的東西,也不是家裏的三花貓,隻是幾根幹草須。
而此時,那幾根幹草須正被一個穿著古裝的少女捏在手上,剛才說話的想必也是她。
此時,少女也在瞪大眼睛看著她,兩個人都在用仿佛打量新新人類的目光在對方身上轉來轉去。
什……什麼鬼??
怎麼一覺醒來不是在自己家啊,本來就腦袋昏昏沉沉的縛春玲,兩眼一翻再一次暈了過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仿佛還聽見一個聲音說 :“什麼嘛,怎麼又暈了,看著也沒傷到哪裏啊,不會是有什麼大病吧!”
……
傅春玲再次醒來,還是那間昏暗的茅草屋,隻是此時更黑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少女已經不在了,透過屋頂的大洞看出去,還能看見天空掛著一輪明亮的彎月。
腦袋雖然已經清醒,但是身體還是虛弱得很厲害,也不知道到底昏迷了多久。
動了動手腳,也沒覺得哪兒痛,這麼虛弱無力不會是餓的吧?
傅春玲回想了一下來茅草屋之前的記憶,之前貌似就是下班回家的路上,想著家裏的冰箱已經沒什麼東西了,去菜市場買菜補充一下存貨而已。
因為疫情原因,養成了愛囤菜的習慣,所以每次都會買一個星期的菜囤在冰箱裏。
當時她兩隻手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在路過一個下水道井蓋時,沒注意到就踩了上去。
結果井蓋一下翻了,縛春玲整個人連同菜一起掉進了下水道裏,後麵發生了什麼她就完全想不起來了,隻知道一醒來就是在這茅草屋裏,再聯想一下那個少女說的話,想來應該就是她救了自己。
傅春玲正想得出神,草屋的破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少女手裏提著一盞油燈,飛快璿身進來,又探出頭看了門外一眼,再趕緊關上門,生怕被誰發現那樣。
古裝少女走到床邊,借著油燈微弱的亮光,縛春玲仔細看了看少女的樣子。
她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一頭清秀的長發挽成一個雙丫髻,上頭分別綁著一根紅色的頭繩,襯得整個人更嬌俏可愛,一雙鳳眼靈動有神,皮膚不算白皙,上身著棕色粗布短打小衣,下裝著同色的粗布褲子。
這穿著應該也是為了方便幹農活。一身上下隻有頭上的紅頭繩是唯一的飾品。
但是仍然蓋不住她初初露出的美人姿色,如果好好打扮再嬌養一番,也是個不輸富貴小姐的美人兒。
少女一進來,看見傅春玲已經醒了也不驚訝,她來到床邊挨著坐下,又從懷裏摸出一塊荷葉包著的東西遞給縛春玲。
“來,這個給你,餓了吧,你都兩天沒吃東西了。”
少女見傅春玲沒有伸手來接,似又想到什麼,把她扶起身來靠坐在床頭,還貼心的把枕頭放在她背後靠著。
她輕輕鬆開扶著傅春玲的手,在確定她不會歪倒之後,才坐下來打開了那個荷葉包著的東西。
一陣香味撲鼻而來,原來是小半塊粗餅。
少女咽了咽口水,看得出來她也很想吃,但還是把餅遞到了傅春玲唇邊。
喂一口餅再喂一口水,這一小塊餅楞是吃了小一會兒才吃完,主要這餅真的是太硬太幹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餓的原因,這種換作平時她壓根不會去買的餅,現在嚼著居然是格外的香脆美味。
傅春玲吃完了這小半塊餅,身上也有了些力氣,想到自己還沒和麵前的少女道謝。
看這少女單薄的身子,要把體重過百的自己從下水道弄出來,想來應該也是費了一番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