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跑得飛快,車夫手中鞭子要命的揮著,趕著,終於到了王府。
那侍衛急急帶他進去,門外圍了一圈人,都候在外邊。
見這架勢,顏安得自己也慌了神,一來是自己甚麼東西也沒帶,誤了王室貴族的命,二來是怕他在那晚受的,顏安得自己也不好說,他的藥都是自己調的,若診錯了,這王爺可是被人稱為祈福保平安的守護神,毀在自己手中,便要背上一世罵名。
進了門,見那王爺側身躺著,不見麵容。
“王爺。”顏安得行禮,見人未有反應,便上前將人側身翻過,隻見:那人緊蹙眉,死咬唇,眼深閉。
那模樣著實讓人害怕的緊。
顏安得把著脈象,可並無異常;輕掀開衣裳,那傷,已經除去繃布,結痂了,其餘傷痛也無,那是......
忽的,顏安得瞥見,那王爺嘴角向上動了一動。
明白了。
顏安得讓人退下後,坐在邊上,身邊,那周言業眯開眼瞧了瞧。顏安得清冷地開口道:“王爺,你醒了?”
氣氛冷寂下,周言業沒辦法,隻能裝作剛醒樣子道:“哎呦,這可真是痛煞我也!”
“王爺何處疼?我幫你看看?”雖是笑顏,可“看看”兩字說得重。
“這......其實也不必了吧,本王隻不過是想安心些,留醫師在旁側罷了。”
他轉過頭,道“可在下現在實算不得醫師。”
“這......”接不下話,便隻能繼續裝病,“哎呀,哎呀,痛啊,痛啊,苦哇,苦哇!”
“王爺因何痛,因何苦?”
“不知何處,隻覺心疼,渾身難受的要命。”
“那王爺想如何......”
“你!你......留下,留在此處便好。”
“聞所未聞。”
“什麼?”
“留人在身邊便能治病,聞所未聞!”他道,“好了,我要去了......”正要起身時手被拽住,擺明了不讓他走。
“放開!別拽了。”被扯著的顏安得沒法子,又隻能坐回去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
男聲清亮,全然不像有病的姿態“叫顏府馬車回去!”
門外侍從應聲道:“是!”
“耍小聰明。”
“若我不耍耍,你方才可是要走了!”
“我走了,那又怎樣?”
“那我這病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非得是我?”
“必定是你!”
眼中萬般思緒,如滔濤流水,可被巨石遮擋,如展翅鴻鵠,卻被大風阻礙。
“咳!”顏安得適時開口道,“王爺好生養病,在下在邊上作陪。”
說著,便真端來鼓凳,坐在邊上了。
這般,周言業必是不肯的。
“你這樣,苦了自己,不好!”
“本應該如此,有何不好?”
“這床可大得很!”
“確實,夠王爺周旋了。”
“夜深了冷,凍壞你可不好!”
“我自有外衣暖身。”
“我一個人睡不著!”
“在下不是在邊上陪殿下了嗎?”
“我想你同我睡一處。”
好了,現在繞不了彎子了。
又是一次寂靜。
“王爺此話,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