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漸成,對此幾乎一竅不通的蘇煥和牛萌萌,還有竹柯這個隻通一竅的小半桶水麵麵相覷,等到蘇煥急中生智要詢問《鬼神占卜》的時候才發現那本書早已溜之大吉。
竹柯看向那個用兩隻墨水眼睛盯著自己的毛筆詭靈,心想這個詭靈從哪裏懂得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隻是思緒隻在一瞬間,竹柯立刻就想出來辦法,反正不論這張符籙作用是什麼,竹柯都不可能任由它完成。
裁惡與爆炸符齊出,一個負責炸爛地麵,一個負責與那些尚未完成的符印做抗爭。幸好,不知道是詭靈沾染玄奧的符籙之道乃是違反天倫,還是毛筆詭靈壓根兒就是虛張聲勢,總之竹柯輕而易舉地就阻礙了它這來得快去得也快的殺招。
毛筆詭靈突然間頹然坐到了地上,那一團狼毫也不再堅挺,胡亂地散落在地上。陰狠的聲音從它不存在的嘴巴裏緩緩傳出:“分明是你們自己走進來的,為何偏偏到最後成了我們的不是?主人也是,墨和硯也是,分明變成了詭靈也能用自身的修為壓製住那想法,力求一個身死心不死,仍舊是生前那個斬妖除魔衛道天地的大修士,結果呢,在詭境中被排擠也就罷了,被那些個不知死活紛至遝來的所謂詭行者亂了道心,最終成為那個不折不扣的驚天大詭靈,它神智消亡之前都知道把我們這些生前所愛給剝離出去,尚且知道留一線機會給他人,你們口口聲聲說傳承千百年的文化修養,結果就是這種態度嗎?”
竹柯隻覺得莫名其妙,隻是作為“遊戲高玩”,對於遊戲中那些隱藏劇情向來很有探究精神,既然這個長相奇怪但是已經沒有了殺心的詭靈做起了演講,竹柯認為這會是一個打探情報的好機會,所以給了依舊如臨大敵的蘇煥和牛萌萌一個眼神,然後就那麼坐了下來,斟酌著開口問道:“你們詭靈還有主人?”
《鬼神占卜》不知道又從哪裏竄了出來,漂浮在毛筆頭頂一邊用穗子撫摸毛筆的頭頂,一邊說道:“我們的主人原本是龍虎山一位大能,在人間降妖除魔百餘載,讓世間整整百年無一處受到邪祟侵擾。本來是有機會登仙的,可結果呢,就是因為那個什勞子的大戰,把自己搭進去了,還連帶著我們都沒能逃過。”
竹柯大驚,沒想到張三清的龍虎山中還有這樣的角色,莫不是那個強硬派?這些事情隻能以後再去問,他現在疑惑的是其他的問題:“你們詭境還會互相排擠?”
《鬼神占卜》哼了一聲:“你以為,詭境當中也是有勢力劃分的,那些個高層基本上都是些作惡多端的家夥,是吃人吃多了才變得那麼強悍的,我們主人不屑於與他們同流合汙,才被排擠,不然你以為以主人的能力,能落得個淒慘下場不成?你們人類也許不知道,生前越厲害的角色成為詭靈之後實力也會大漲,我們主人就是這般,也是這樣的機緣巧合才讓他依然能夠用修為壓製住詭靈的本性。”
竹柯再問:“詭靈的本性是什麼意思?吃人?”
《鬼神占卜》整本書上下前後翻動,像是在點頭:“差不多,不過詭靈吃人所謂的是人體內的某種東西,你可以理解成天道或者是規則,我們靠那個增長,而你們人類也可以通過機緣或者命運獲得天道青睞,成為萬中無一的高手。這些是以前的說法,我作為主人記錄知識的書籍,自然勤奮好學,在現代社會也了解了許多,你們人類對於詭境的了解還是太粗淺了。不過也是,畢竟風調雨順那麼些年,驟然間接觸到詭境這種東西自然會嚇得手足無措,隻想著將詭靈殺盡,將詭境消滅。事實上就像你們詭行者中有壞人一樣,詭靈當中也有一些不願與人間打交道的角色,隻不過迫於本性,不吃人就會消亡,才隻會對那些個偶然闖入的人類下手。不過主人足夠強大再加上龍虎山向來有辟穀的法子,所以千年以來不曾主動殺過一人,更不曾吃過一個人。也因此被排擠,最終被陷害,成了那個力量強大的詭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