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廢物!”
蘇蘇被噴了一臉,神色漠然地看著對麵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婦人。
那是自己的母親,讓她給同母異父的弟弟出錢買房結婚。
蘇蘇拿不出錢來,她三十六歲,失業大半年了,租房內一片狼藉,蘇母開門進來後發現門內一片昏暗,差點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開燈一看,被滿地垃圾刺激得大為光火。
“大白天的你還這死懶樣是要擺給什麼人看!”
“三十多歲了,婚婚結不成,錢錢賺不到,屋子也不收拾,誰看得上你這樣的邋遢相,難怪沒人敢娶你。”
蘇母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將垃圾掃到牆邊,不然實在是沒有落腳地方了,罵著罵著,氣得狠了,隨手撿了個快遞盒扔到蘇蘇臉上,反正她床上零碎垃圾也不少。
蘇蘇仍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快遞盒的一角將她臉砸了個紅印,又咕嚕嚕彈跳了兩下,滾回蘇母腳邊。
像是某種無言的挑釁。
蘇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連我進門來一聲媽都懶得叫是吧,弟弟現在娶媳婦要不少錢,想讓你個親姐姐幫襯下都做不到,你就跟你爸一樣都是個廢物!”
蘇蘇初中時父母就離異了,蘇父成天想著不勞而獲,漸漸愛上賭博,輸光了家產,倒欠幾十萬,還一直幻想著哪天再贏回來。
蘇母跟他幹了幾次架,扭頭就把腹中7月大的胎兒打掉了,原本是個弟弟。再跟蘇父離婚。
蘇蘇歸了蘇母,蘇母一個人撫養她不容易,脾氣越來越暴躁,經常靠咒罵發泄內心的壓抑,沒兩年二婚後有了弟弟,似乎想彌補什麼,不知不覺偏心過去。
生活上倒沒虧待她什麼。
蘇蘇讀書時大部分時間在學校寄宿,畢業後就找了工作,她性格內向,不善言辭,找的也是些普通的文員工作,還會嫌同事間的交際累贅。
中間談了兩段無疾而終的戀愛,第一段校園戀愛在畢業看過對方父母後,被pass掉了,對方家庭嫌棄她出身不好,當場就隱晦嘲諷了她幾句。
再看男朋友滿臉木然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從小嚐盡冷暖的蘇蘇是個心思敏感的,遇事喜歡當鴕鳥,她不是個喜歡糾纏不清的,不想再禍禍人家,回頭就默默拉黑了對方,換了剛找到的工作,再無聯係。
第二段戀愛結束也有八年了,那天正吃飯,二任忽然對她說:
“你知道嗎?我真是受夠了你這木訥無趣的性子,做飯一般,還不愛洗碗,地麵幾天才一打掃,不愛出門,也不會打扮,昨天我從身後看到你,還以為是誰家五十歲老阿姨。”
“連在床上都那麼無趣,就算X頭不倒翁好歹都會來回迎合幾下,你倒好什麼動靜都沒有……”
蘇蘇晚娘臉盯住他叭叭個沒完,眼看他聲音越來越小,這才冷冷道:
“我不愛洗碗相處6年了你才知道嗎?不愛打掃衛生你跟我住了5年是第一回才清楚?你有這囉嗦的勁怎麼從不主動點分擔些家務?”
“床上運動時我以前為了配合你,不是也有叫嗎?叫著叫著你笑場要怪誰。三個月一次非得要我挑明嗎?每次隔久到我處女膜都重新愈合了,你非要幹,剛痛著好不容易適應你卻已完事,火剛要燒起來就被澆盆冷水,我沒嫌你短你倒先嫌我無趣起來了。”
對方臉色紫脹肉眼可見不斷變幻,似要暴起離開,蘇蘇板著臉做了最後總結:“看你這兩天嘚瑟樣就知道你找到下家了,今天內就搬出去滾吧,大家以後眼不見為淨,免得相互髒了對方眼。”
二任當場收拾了東西,十分鍾後拎著手提包頭也不回離開。
過程中蘇蘇仍在冷靜一粒粒吃飯,等聽到門板大力關緊的聲響,整個人才忽然泄下勁來,將碗筷推開,趴在油膩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