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電閃雷鳴之際,幢幢高樓間掠過一隊裝備精良的男人。深黑頭盔上的明亮燈光開拓前方的道路,胸前裝備著最先進的步槍,直達他們的目標地點—權盛集團天台。
為首的男人率先衝到目的地,隨著隊員們到齊,逐漸擦出血腥的一幕—一個殘缺一條腿而裝上機械義肢的少女抱著男人的屍體,嘴裏還喃喃著什麼,那男人湊近了才聽清。
“我愛你,雖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愛。”
“是我,羅卿。”男人蹲下身,聲音顫抖。“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少女抬起頭,眼神被血色浸染。“錄音。”羅卿安排身邊的隊員道。“隊長,錄音設備已準備。”一位隊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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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心許啊,不是老師故意打擾你和權盛,隻是這個計劃非常重要。”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人說。“沒了你,阿婆一個老太婆哪做得來?”老婦人又補充。
“阿婆,雖然我真的很想去,但是…”年輕女人麵露難色,右手下意識護住小腹,語氣間充滿猶豫。
老婦人眼神閃爍,“權盛那小子這麼快就急著要孩子,對你們兩個都不方便吧。”說罷,觀察年輕女人的反應。
“他的公司剛剛上市,當然很感激我一直陪著他,您也知道權盛他興致一上來就衝動做事…”年輕女人說著,本來就難為情,這下臉更紅了。
“年輕人嘛,我懂。不過這個計劃是上麵最高層委派的,可輪不到我來考慮,上麵最先提名的就是你做我的副手。”老婦人說,無形之中又給女人增加了壓力。
“好吧…”女人隻能捂著肚子,眉宇間是淡淡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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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近,涼風陣陣,裹挾著舊日寒冬餘下的冷向遠處奔去,帶來春天特有的微涼。
From便利店今天也在努力營業--僅限於其收銀員來說,老板在角落的太師椅上打著瞌睡,一點沒有老板樣。收銀員似乎沒睡醒,兩個黑眼圈掛在臉上十分顯眼,她打著哈欠往嘴裏送進一根剛拆開包裝的棒棒糖,揉揉眼睛坐在收銀台前。宿醉讓她有些不好受,坑了老板整整兩桶水才來上班。
“你員工牌都沒戴,不考慮一下你月末的工資條嗎。”老板僅睜開一隻眼,隨即又合上,慢悠悠的說。 收銀員咂吧兩下嘴,迷糊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湛藍色的小方牌別在胸口處,它穿過暗綠圍裙停留其上,上麵端端正正寫著溫延二字,正是這位收銀員的大名。
溫延揉揉略有些亂的頭發,還是沒能從睡意中緩過勁兒來,求救似的看向老板,開口:“嚴哥,能不能今天休息一天,昨天拉著我喝酒的時候可沒和我說今天要上班。”
“我不說你就不上了?那今天的煙就沒收了。”
“真是個狗人。”溫延罵了一句,隻不過是在心裏,不然本來就沒多少的工資又要被扣了。
被叫做嚴哥的老板名為沈遲嚴,此刻正在太師椅上好不悠閑的眯覺。 正碰一人進入店內,身形瘦高,一襲黑衣頗有些書中古人的味道,但他並未買在貨架前挑選商品,而是徑直走向角落太師椅處。
溫延眼睛猛然睜大,伸手扯過一旁浸在灰色鐵皮桶中的拖把,飛出櫃台、握緊暗紅掉漆的拖把杆砸向黑衣人,黑衣人沒站穩撲進沈遲嚴懷中,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雙雙倒在地上。在二人慘叫聲中,溫延才看清那人的麵容--前老板孫家主,孫柳。
一番解釋後,三人手握咖啡罐坐在了便利店外長椅上。 “我這不是最近才閑下來看看你們麼,哪有這麼招待你前老板的?”孫柳摸摸還在隱隱發痛的後腦勺,嘶了聲向溫延抱怨。溫延雙手合十向孫柳很鄭重地道歉,被孫柳兩句話就輕易的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