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去吧,你個傻丫頭,你們肯定剛才在爭什麼東西吧!”
“咦?姐姐怎麼知道?我們在賭最後一盒點心!”趙雨憨憨的臉上全是茫然。
“那你還不快回去!”看著她那模樣,徐淑當即翻起了白眼,真是哭笑不得:“你如果不趕快,那麼你就連渣都吃不到了!”
“她們騙我?”趙雨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小臉上茫然之色更濃。
“這不明擺著嗎?為什麼張寧、祝融她們認同你的提議,卻不跟你一起過來,明顯她們知道這事兒不可能,故意支開你呢!支開你,肯定就是要做什麼你不知道的事兒唄!傻女子!”徐淑無奈地搖著頭道。
“哎呀!她們太壞了!”
趙雨頃刻間神色一變,小臉漲得通紅,轉身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相比起趙雨她們幾女仿似旅途般的愜意,徐淑就難熬多了,她時時刻刻都在緊張地盤算著,觀察著,監督著,船隊速度稍微慢下來,她都會親自查問出了何事。
不是她太過小心,而是形勢確實如此。
看上去這趟旅程很輕鬆,可事實上,皇甫酈他們幾個將軍都是緊張到極點,雖然事前就進行過周密的計算,可仍然難以保證不出現意外。
曹軍的鐵騎幾乎是沿著黃河兩岸,一路跟隨著船隊,位於上遊河內郡的黃權更是損失頗大,為了避免曹軍在上遊集結起足量船隻堵截,他付出了巨大代價。
既便如此,當船隊順利脫離曹軍腹地的時候,追在徐淑她們身後的曹軍船隊,距離她們其實已經隻有不到兩個時辰的距離,因為曹軍雖然集結起來較晚,可勝在船隻沒有滿載糧食,負重小,速度快了不是一倍兩倍的問題。
而最初計算的時候,船隊應該是拉開曹軍整整一日距離才對。
當船隊脫離危險區域,徐淑才終於鬆了口氣,將一切事務交給了皇甫酈等人安排。
如此巨量的糧食,當然不可能運到洛陽,因此船隊在洛陽並沒有停留,反而繼續往上遊行駛,直至弘農港口,這才停了下來。
這裏已經是楚國腹地,無論是安全還是運輸都更有保障。
雍州刺史法正早就已經在弘農焦急等待多日,兩方迅速完成了交接,糧食和船隻都交由法正召集民夫和郡府兵妥善處理,而徐淑則完成了所有任務,準備帶著皇甫酈等楚王宮的禁衛返回前線。
可惜,還未曾來得及動身,一個出乎預料的人卻尋了過來。
“駱安?你怎麼來弘農了?”
看到駱安這個諜影統領,徐淑感到非常吃驚,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
“王後,屬下可算找到你了!”
駱安向來冷靜的臉上也顯露出些許急切,雖然隱藏的極好,可還是被熟悉他們的徐淑看出,心中越發不安。
“怎麼?有重大情報?”
“這……”駱安還算清醒,發現此時周邊還有許多兵士,人多嘴雜,當下輕聲道:“懇請王後借一步說話!”
“走!”
徐淑遠遠看了看那邊督促交接的趙雨幾女一眼,隨之大步向著無人的遠處行去。
“現在說吧,究竟怎麼回事兒?”
此時的駱安,卻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頃刻間流出兩行熱淚,張了張口,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
看到他這般模樣,徐淑腦中瞬間“轟”一聲炸響,隻覺雙眼一黑,“蹬!蹬!蹬!”無力地連退了數步才強自穩住身軀,隨之猛地搖搖頭,急速上前抓住駱安的衣領,急聲問道:“他怎麼了?”
徐淑心裏很清楚,諜影幾個統領是何等人物,能讓他們流淚的人,就一個!
駱安看到徐淑的模樣,止不住地歎氣,良久才側過頭去,咬著牙蹦出一句:“王上陣亡!”
“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可能?”
徐淑不住地搖頭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
駱安很清楚她此刻的心理,急忙出聲道:“王後,王上已經陣亡,您不能有事兒啊!襄陽需要您啊!”
“不!不!不!怎麼會死,怎麼就死了呢?”徐淑不停地喋喋自語。
片刻後,她似乎想到什麼,猛然瞪著通紅的雙眼質問:“他死在哪兒?怎麼死的?屍首呢?你們找到屍首沒有?”
駱安搖搖頭:“舞陰城破,王上戰死乃是很多人親眼所見,屍首目前在曹軍手中,還沒能得到,不過聽各方回報,似乎是燒死的,已經不能辨別容貌了!”
聽到這話,徐淑瞬間升起一抹希冀,急聲問說:“那有沒有可能是誤會?是情報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