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沙摩柯的委屈(2 / 2)

會議逐漸散去,可其所帶來的劇變,卻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幾日,王旭也沒能閑下來,一一拜訪即將離開將軍府,奔往四方做太守的心腹們。

一則是不舍,二則是叮囑些事情。

對於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他也送出了自己的禮物,並非貴重之物,而是一塊小小的令牌,並沒有什麼大用,但持有此令牌者,可直接越過任何程序,直接麵見他,諜影、龍虎衛和禁衛軍都不會阻攔。

用意也很明顯,就是給予這群人足夠的權利,避免關鍵時候,有人阻礙到這些人與他之間的溝通,也可以杜絕這些跟隨他多年的功臣,在外受到不公正的委屈。

雖然這些人出外任太守,也同樣會有回襄陽述職的時候,並非一走就三五年不歸,但每個人離去之時,他還是親自送行,千叮嚀萬囑咐,將自己的不舍和感情完全表達。

眾臣離去之時,無不含淚惜別,深受感動,特別是公仇稱、劉先、桓階等最早跟隨他的舊臣,沒等到完全看不見,都舍不得將目光移開。

對於王旭來說,或許這樣做有些刻意的成分,但更多的也確實是真情流露,這些人既是臣子,但也是他的戰友,是他的知己,若說不傷感那是不可能的。

大半個月後,該走的都走了。

文臣武將、軍中士卒的賞賜撫恤,也在他的督促下,由治中曹屬和尉曹聯合頒布,沮授親自出麵監督,務求為平定南中之戰,以及當初南陽戰役的所有一切,做到最好的善後。

王旭也隻爭對此事做了唯一一個親筆批示:“鑒於兩次戰役,荊州上下皆有過錯,糾纏不清,因而赦免兩戰之中官員將士的過失,隻賞不罰!”

這條批示看似不太合理,可卻著實安了荊州上下的心,因為之前太混亂了,誰都犯過錯,南陽戰役中,更是打成那般模樣,誰身上都有過失。

可追究其核心原因,不外乎是王旭不在,缺乏主心骨,從而波及到了整個勢力的根本,所以最好別去清算過失,越清越亂,發生的事改變不了,今後怎麼做才更重要。

此外,王旭也沒急著處理內亂時期的那些挑撥者,打算等他們更加鬆懈之後,再一網打盡。

這也讓他逐漸清閑下來,每日理理政事,陪陪家人,算是平靜下來。

這日,他正在院子裏教授小盈盈習武,龍虎衛鳳組統領月影卻突然過來,告知蠻族中郎將沙摩柯求見。

王旭沉凝片刻,讓小盈盈自己先練著,他則親自出迎,並將其引到了別院。

行走在寂靜的花園裏,王旭沒有回頭去看身旁的沙摩柯,反而悠然望向遠方,隨意地笑問:“怎麼了,感覺今日你情緒不佳,遇到什麼事了嗎?”

“這……”沙摩柯張張嘴,卻欲言又止,顯然有什麼顧忌,最後卻是重重歎了口氣:“哎!”

“怎麼了?有話大可直言,你這五溪蠻王,怎麼也這般扭捏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王旭淡淡笑道。

沙摩柯本就是憋不住的人,聞言更是再難控製,當即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委屈地喊道:“聖主,你也太偏心了,沙摩柯心裏不服!”

“噢?偏心?”王旭好笑地頓住腳步,奇怪地問:“我怎麼偏心了?”

“聖主,我們與南蠻在你眼中,是否一樣?”沙摩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耍起了無奈。

“當然一樣。”王旭眉毛一挑,肯定地回道。

心裏也在暗暗揣測,難道有誰在挑撥南蠻與五溪蠻族之間爆發矛盾?

沒想沙摩柯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委屈地撇過了頭去,抱怨道:“聖主,既然一樣,為什麼他們南蠻在軍中可以有六萬人的編製,我們卻隻有兩萬?我們的勇士又不比他們弱,聖主這分明就是偏心!”

“嗯?你就為這個來找我?”王旭驚愕,哭笑不得地望著沙摩柯。

“聖主,我們五溪蠻族僅有兩萬的編製,實在太少了,為了入伍,族人每次都要先行爭鬥很久,可南蠻憑什麼剛剛臣服,就有六萬的編製?”

年輕的沙摩柯越說越不是個滋味,竟然還委屈地擦起眼角淚光。“還有,我們的勇士是為聖主南征北戰,此次為什麼要調到那什麼南方軍團去,聽命誰我們沒有意見,那些將軍也確實有本事,我們服,可調離聖主所在,我們不願意,去了南方軍團,豈不等於跟了徐晃將軍?反正……反正我們不去!”

隨著他的話音,看著他委屈地擦著淚光,王旭心裏很是感動。

沙摩柯和五溪蠻族,這是把自己當成敬愛的親人般對待了,或許在他們原始而單純的思想中,自己這個聖主遠不止自己所理解那般,而是更加重要,更加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