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也就是今日清晨,張任重整軍心,其自恃武勇,便率兵前往我定軍山駐營外叫戰。黃將軍率五百輕騎出迎,兩人激戰五十合,張任不敵,抽身逃走,黃將軍銜尾追擊,又勝了一陣。隻不過此次張任所帶兵士非同尋常,全是精兵,而黃將軍兵少,又怕定軍山駐營有失,所以未能擴大戰果,這戰報也是剛剛傳來不久。”
“哈哈哈……好個黃忠,果真虎將也!”王旭聽到益州援軍連敗兩陣,心懷大暢,當眾讚揚起黃忠來。
隨後,在眾人陪同下,他親自視察了大營現狀,又到陣前觀戰良久,再次看到了南鄭城頭的慘烈攻防,荊州將士的疲態和士氣下跌也看在眼中,好在南鄭的抵抗力已經比當初離開時弱很多,戰鬥力大減,其損失恐怕已是相當慘重,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細細算來,這南鄭攻防戰已經持續近一月半了。
又過了四日,王旭正親自在前線督戰,鼓舞士卒士氣,一員身著校尉製式戰甲的騎士卻突然快馬奔來,渾身是血,衣甲破爛,驚動了身後的近衛,紛紛拔刀出鞘。
典韋率先上前一步,遠遠地喝問:“來者何人?”
那校尉頓時勒住戰馬,飛身躍下行禮。“啟稟將軍,吾乃定軍山駐營校尉,奉黃將軍之命,有緊急軍情稟報王將軍。”
聞言,全神貫注觀察著戰場的王旭也忍不住轉回身來,細細打量一番來人,這才皺眉詢問:“黃忠有何事相報?”
那小校並不遲疑,語帶急切地道:“回稟將軍,敵將張任自三日前發動強攻,幾番被擊退,但自昨日開始,卻突然截斷定軍山駐營水源,軍士一日無水可飲,士氣低落。黃將軍無奈出兵迎戰,因寡不敵眾被擊敗,困守一小山之上,屬下率數十騎在黃將軍掩護下突圍,特來求援。”
這話就彷如一盆冰水直入王旭心田,瞬間倒抽一口冷氣,雖沒有當眾表現出慌亂,可實際上已是心急如焚。不僅僅是因為黃忠的安危,更重要的是定軍山事關成敗,若是張任援軍進得漢中腹地,荊州大軍將腹背受敵,最怕張任趁機襲取糧道或者截斷荊州軍退路。
電光火石中閃過千百個念頭,王旭已是果斷轉身,對著隨行傳令兵道:“速速通知趙雲將軍趕來。”
“諾!”
隨著那傳令兵離去,王旭看了看那渾身是血的年輕校尉,這才朗聲道:“來人,帶這位兄弟先去營內歇息。”
“諾!”身後立時走出兩名近衛,在那校尉的答謝聲中將其帶走。
不一會兒,一身戎裝的趙雲便風塵仆仆地趕到王旭身前,張口便問:“主公,不知喚末將前來有何事?”
王旭深吸口氣,看著英姿挺拔的趙雲,緩慢卻鄭重地問道:“子龍,定軍山黃將軍兵敗,困守一小山,你速速前去救援,務必將黃將軍救出。還有,希望你在定軍山一帶站住腳跟,務必遏製住張任進擊,可有把握?”
趙雲先是一愣,有些驚愕定軍山的失守,但也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恢複正常,細細斟酌後才應道:“末將領命。”
“那好!”王旭點頭,心中默默盤算一番,已是開口道:“如今這南鄭城下還有餘力隨你奔襲的將士不多,就連我的親衛騎兵都已輪番下馬參與攻城,從南陽趕來的五千兵士還不是太疲憊,將是唯一可以隨你前去的生力軍,加上你本部部曲一千燕雲鐵騎,合計六千人,你就全帶去吧!”
趙雲當然明白目前軍中狀況,聞言不由急勸:“主公,我隻需三千南陽精銳便可!南鄭攻防目前已到關鍵時刻,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把握。”
“不用!”王旭斬釘截鐵地搖頭,鄭重道:“子龍,阻擋住張任援軍,甚至擊敗才是當前重中之重。這五千士卒精銳都給你,隻望你能救出定軍山將士,同時穩住步伐,在定軍山再建營帳,阻攔張任進擊。記住,務必要在當道大路上安營,不要在山上紮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