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窮死的人(1 / 3)

“我主判決,看吧,我將把惡靈帶給世人。如果他們不再領悟我的聖言,不再敬仰我主,但我拒絕了。醒來吧,遠離塵世,死者將與活人同行,並給予他們懲罰。”這段話出自美國一個西陲小鎮上神父之口,每當夜裏有人前往教堂對著耶穌祈禱之時,這位神父就會對著前來禱告之人念上這麼一段……

夏季,六月中旬的一個深夜裏,一位年輕女子來到教堂禱告,希望自家重病咳嗽的父親能好上一些。

正在這時一位的神父從角落裏緩緩走了出來,邊走,嘴裏邊念叨著一些讓人著實聽不懂的詞彙,什麼死者將與活人同行,並給予誰什麼什麼懲惡。教堂內被又用燭光照亮,外麵此時此刻還正響著雷鳴,導致神父這一出場猶如惡鬼降世般,著實把女子嚇的一跳。

“這一段倒是可以錄下來當做恐怖影片終結片段。”恢複鎮定後的女子對神父打趣道。

“念上這些詞彙,可以讓你禱告之時更加打動我主,希望沒有嚇著你。”神父說道。

話音剛落,正欲答話的女子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呻吟之聲,貌似極其痛苦。

神父也仿佛聽見了這聲音,告知女子,這是自己妹妹哮喘病發作了,說完,便自顧自的走開。

祈禱女子心生憐憫之心,便跟了過來。

到了偏殿走廊之時,神父早已沒了蹤影,女子訓著呻吟聲來到走廊最邊上一處房門前,打開門,隻見一位婦人背對房門坐在木椅上,腰上纏繞鐵絲捆綁著,女子正欲尋覓神父發問,卻被身後冒出來的神父一把推向了他那犯著哮喘病的“妹妹”!

一聲淒涼之聲從房間內傳出,女子被神父的“妹妹”慢慢蠶食著。

窗外一聲驚雷響起耳畔,伴隨而來的閃電劈閃在窗戶外照應清楚了婦人的臉,早已變的麵目全非,猶如老樹皮般龜裂,眼裏早已沒了瞳孔,就剩一片慘白。而椅子旁的桌麵上,放著一張報紙,上麵印著幾個大字————活死人橫行。

……

災難

突如其來的災難,一場打的讓人類猝不及防的災難過後,大地滿目瘡痍,物種變異,糧食匱乏,居住環境變的連狗窩豬圈都不如,時代徹底毀滅,文明蕩然無存,人類開始變的茹毛飲血,仿佛回到了原始社會一樣。

回歸最初,回歸原始。

華夏一所四線小城市,一條街道滿是瘡痍,公路好似廢棄車輛安置所一樣,看著街道中央的汽車,不知情的還以為不久前發生過連環車禍,橫七八豎的擺放,有的好似追尾,有的甚至還疊在一起。車室內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走進一看,皆是些腐爛到不成模樣的器官,完全不分不清是人的,還是畜生的。

而這街道上,一名二十出頭的少年,抿著衣懷兒,匆忙的在破敗街區上行走著。

這破敗街區下的排汙係統不知癱瘓了多久,街邊排水溝沾著人類的排泄物,隔著老遠便能聞到一股惡臭味,甚至還能看見一些女人神情極為坦蕩的解下衣裙,蹲在馬路牙子上排便。這些女人清一色的都是短發,不過短發邊緣極為不平整,跟狗啃了的一樣。

腳步匆忙,抿著衣懷兒的青年名叫何佳毅。何佳毅目光並未刻意掃向街邊那些女人,神情一如既往的低沉,好似對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了。

快步前行,抬頭望了望了眼前的路口,準備從右側會住所時。

“嘿,小哥,小哥!”

一陣清脆的聲音從旁邊響起,一個女人穿著滿是髒泥吊帶裙,內部的風景隱隱若現,好嗆連內衣都沒穿,隨意穿搭個破爛的吊帶裙便站在路邊,這女人在路邊輕輕拉了下何佳毅衣角。

何佳毅看向這女子麵容,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隻有那眼珠間或一輪,還可以表示她是一個活物。手中端著一個破碗,空的;她分明已經純乎是一個乞丐了。

何佳毅楞了下,問道:“幹啥?”

“五碗大米。”女人豎起五根纖細手指,回頭望了望身後隨意用兩塊破布遮擋的狗棚說道:“咱們去哪裏。”

“嗬嗬,沒興趣。”何佳毅咧嘴笑了笑,搖了搖頭,向前繼續邁著步伐。

“等等!”女人伸手再次拽住了何佳毅:“三碗,三碗大米行嗎?”

何佳毅回頭打量下麵前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體弱多病,有梅\/毒,別來找我。”

“看不上我?屋裏有人。”

“什麼看不看的上,都說了,有梅\/毒,別拽著我了。”何佳毅甩了甩胳膊,掙脫了女人拽著的雙手。

女人緊緊咬住了紅唇,再次抓住了何佳毅胳膊,眉頭微皺,下唇微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站在那裏,半響後才說道:“一碗米也行,不過得用我的碗量。”

何佳毅一把將女人推在地上:“老子沒米,自家鍋都快接不開了!玩個屁!”

女人起身揪住何佳毅褲腳,下唇撅的更厲害了,眼裏泛著淚花,眼巴巴的看著狗棚裏的兩個孩子,幾乎用乞討般的語氣在懇求:“……我有兩個孩子,今晚再沒生意我就養不活他們了!小哥,求你行行好,就當回大慈大悲的菩薩吧!半碗米也行,一袋餅幹都行呀!”說道最後,女子都快泣不成聲了,帶著哭腔向何佳毅訴說。

何佳毅看了看腳邊的女人,並未流露出憐憫之色:“這個世界都成這樣了,你還生孩子,自己造的孽自己來彌補,實在不行自己把這兩孩子塞回肚子裏去!別在我這裏跟條哈巴狗一樣裝可憐。”

說完,用力扯開女子揪著的褲腳,抿著衣懷兒頭也不回的走開,隻留下地上的女子滿了錯愕。

不過走了兩步,何佳毅鼻孔用力的出了口氣,罵到:“我怎麼還是心善呀?我這該死的魅力呀!世間為什麼會有我這麼完美的男人呀!”從懷裏掏出半袋餅幹,側過身扔給了身後的女子,女子得到何佳毅扔來的餅幹,如獲珍寶,趕緊捂在懷裏,東瞧瞧,西望望,趴在地上的身子蜷縮了起來,雙腿緊緊的和著,懷裏小心翼翼般捂著那半袋餅幹,好似生怕外人發現了般,隨後她仿佛想起來了什麼般,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響頭,這磕頭聲很是清脆,每一聲都用力的敲擊地麵,若是外人看到,還以為這女子是位喪事之中的孝子勒。

過了許久,女子才抬起那被磕的發紫的頭路,當女子起身時發覺何佳毅早已離開,女子臉上原本感激涕零的模樣瞬間變的陰恨,嘴角上斜列,目光充滿了不噱:“媽的!什麼人!老娘我在地上辛辛苦苦磕了半天的頭,裝了半天可憐,這人倒好,給了半袋餅幹就走了,還是人嗎!長的是人心嗎?還點良知嗎,人心都是肉長的呀……”女人不停的在地上罵剛剛還施舍他糧食的何佳毅,直到嘴裏發幹,罵的開始咳嗽了才止住嘴巴。

女子剛一起身,剛才在狗棚裏兩個身材消瘦的孩子朝女子走來,這倆孩子身上滿處掛著觸目驚心的傷口,身上一絲不掛,渾身髒兮兮的,腰部兩側各有一條幾寸長的疤痕,也不知是誰幹的缺德事,連五六歲孩童的腎髒都挖了,倆孩子都是殘疾之身,缺胳膊少腿的邊走嘴裏邊喊著媽媽,瞳孔微縮,膽怯的盯著女子懷中的半袋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