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月色如常。
黑色的轎車疾馳在盤山公路上,以一種不要命的速度朝著山頂衝去。
駕駛座內,女人滿臉醜陋的傷疤,身上的裙子布滿汙泥,早已分辨不出它原來的顏色。
“嗚嗚嗚…薑止我錯了,你放過我們…求求你,我還不想死……”痛苦的嗚咽聲從後座傳來,還夾雜著一絲恐懼和絕望。
薑止透過後視鏡看著那對痛苦哀求的狗男女,眼裏充斥著一抹瘋狂。
這一年來,她被何奇和方柳柳囚禁,每天都遭受不停的毒打,身上早已沒一塊好肉,本來精致的麵孔,如今卻爬滿醜陋的疤痕。
今夜,若不是趁著方柳柳發酒瘋,過來找她發泄,她也不會找到機會打暈她,逃出去。
車子還在不停的加速,方柳柳想掙紮開束縛著自己的繩子,可因體內的毒發,痛苦纏繞,讓她使不出一點力氣。
一旁的何奇見薑止是不可能放過他們了,便開始破口大罵,“你這賤人,你以為你殺了我們就能報仇,實話告訴你,你大哥根本沒死,你殺了我們,就永遠別想知道他的下落。”
薑止握住方向盤的手一頓,死死地盯著他。
何奇看見她眼裏的疑惑,知道也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他緩了口氣,眸子裏充滿算計,“你先停車,我就告訴你。”
在離山頂還有百米的距離,車停了下來。
薑止打開車門,將渾身無力的何奇拎了出來,何奇一屁股跌在車輪旁,滿臉憤怒,“你先把解藥給我們。”
薑止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冷冷地看著他,慢慢地,她俯下身來,那蜿蜒的疤痕在何奇麵前不斷的放大,讓他忍不住後退。
耳邊緩緩傳來女人殘忍的聲音,“你隻有一分鍾的時間,也許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何奇看見她眼裏的瘋狂,拚命地在她腳下掙紮,可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方柳柳見薑止注意力不在她這裏,緩緩地挪到另一側車門旁,她一點一點地將手往上移,終於摸到了門把手。
可就在她打開門的一瞬間,一片極細的刀片朝著她的手腕劃去,不過一瞬間,那雙白皙的手上布滿鮮血,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方柳柳無法繼續動彈,她一臉震驚的看著薑止。
月色下,那滿臉傷疤顯得格外猙獰,仿似來自地獄的魔鬼。
“還有三十秒…”
也許是知道自己逃不過,何奇徹底擺爛,“你這個賤人,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你哥在哪,我要你死不瞑目,哈哈哈…”
看著眼前癲狂的男人,薑止扯住他的頭發,將他拖到懸崖邊,壓住他的腦袋,迫使他往下看去。
深不可測的崖底,讓何奇的心理防線一再突破,可他還是不想讓身後的女人好過,報複性地緊閉嘴巴,不再出聲。
嗬,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薑止慢慢湊近他的耳邊,薄唇微啟,冷冷地吐出幾個字,“博蘭小區…9棟501。”
她…她怎麼會知道?
何奇瞳孔劇縮,猛然回頭,“我說,我說,你答應我別傷害他…”
薑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還有十秒鍾。”
“你哥是被一個神秘人帶走的,那人一身黑衣,戴著金色麵具,每次都是他聯係的我。在我房間保險櫃裏麵,有…”
話還未說完,耳畔傳來一聲槍響。
薑止緩緩地低下頭,隻見胸口處的鮮血肆意蔓延,巨痛襲來,她忍不住晃了晃身體。
在倒下的前一秒鍾,就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慢慢地,她看見他蹲下身來,一副金色的麵具在眼前不斷的放大,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恍惚間,腰側被人猛的一踢,然後身體狠狠地墜入懸崖。
這,就要結束了嗎?
可是她還沒有找到大哥,
她的仇還沒有報,
真的…好不甘心啊…
眼角劃過一滴淚水,薑止的意識逐漸模糊。
……
時光荏苒,四季更迭。
曾經風光無限的薑氏藥業,早已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一家名叫何方堂的藥企橫空降世,因其多年來救治了多種奇難雜症,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