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反倒讓江蘭歌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難道他們做殺手的,日日收割人命,就不是殺頭的重罪了?
但眼下她確實也沒有其他路子可走,江蘭歌隻能硬著頭皮再次嚐試道:
“我知道。我也知道讓你們摻和販鹽這種重罪之事,確實挺過分的。”
“但,但我真的是急需用錢,況且,在這京城中除了你們,我不認識其他能做這事的人 。”
江蘭歌語調也開始低軟下來,“這位大哥,若你有人脈,便幫我一把。若沒有,那便看在我給你醫治的份上,當我今日沒提過此事,可好?”
見男子依舊麵沉如水,江蘭歌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販鹽這條路是沒希望了。
她正準備將手上那包鹽再揣回懷裏,卻突然被人反手握住。
“嗯,你說得對,販鹽這筆生意,確實穩賺。”
許是江蘭歌的委曲求全讓男子聽的格外順耳,此刻聲音裏都帶著些許難得一見的戲謔。
玩我?
江蘭歌秀眉一皺,她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她將手從對方手中掙脫後順勢撕開了那袋精鹽,用手指狠狠蘸取了些,全部塞進了男人嘴裏。
“那必須穩賺!你嚐嚐,我手裏的鹽肯定比如今坊市裏流通的所有鹽,都要好。”
看著男人那張冰山臉當場被齁的皺成一團,張嘴就要往外吐,江蘭歌趕緊湊上去將他的嘴一把捂住:
“我這鹽,瑩白如雪,鹹度適中,又沒有雜味,你別吐,多品品。”
敢當麵拿她當猴耍,今天她不給他齁到連喝三大缸甕水,以後她出門混都得沒麵子!
江蘭歌死死捂住男人的嘴巴,得逞的笑意剛剛爬上嘴角——
“鏗鏘!”
一把亮閃閃的長劍就架在了她細嫩的脖子上。
那劍身因為出鞘太過迅速,還在不斷地打著顫兒。
江蘭歌甚至能清晰地聞到劍尖上曾經沾染過的濃重血腥味。
這下,她可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別誤會!我……我隻是想讓他嚐嚐我的鹽……”
她這人雖一向嘴賤,但真刀實槍被人架到脖子上,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小腿肚子當時就軟了。
拿她當猴耍怎麼了?那是大哥有實力,她自願做猴!
“要不你也看看,我這真的是很好很好的鹽。”
江蘭歌強顏歡笑地轉過頭,隔著鋒利的劍身將手中開了袋的鹽小心翼翼地遞給身後突然出現的明方。
這小子雖然平日裏總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可江蘭歌可一點都沒忘記他們的殺手身份。
衝動殺人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如今被刀架脖子上的那個人還是她自己!
“天呐!這真是鹽!”
東西一到嘴裏,確認無毒後,明方那張大臉又再次春光爛漫起來,長劍一收,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江姑娘,你這從哪弄來的?這也太厲害了吧,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白這麼細的鹽呢!”
“嗬嗬……”這變臉的速度跟床上躺著的黑衣男子還真是如出一轍,江蘭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江蘭歌總覺得男人將臉轉向明方時,臉色好像格外臭。
“江姑娘這鹽確實是好鹽。”
“不過姑娘與我有恩,這利就不必了。”
男人麵上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死魚樣,話語緩慢,卻又字字清晰。
“你不要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