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換上了一身雪白的白大褂，打開了手術室的門，走了進來。
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十分感興趣的，慢慢地繞著手術台，目光觀察著躺在手術台上的林默，若有所思。
轉了兩圈之後，趙主任停在了手術台的正前方，緩緩彎下身體，臉幾乎貼在了林默的臉上。
林默緊張極了，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挑動了一下。
“我知道你醒了，起來吧。”
趙主任說完，走到一邊搬了一張椅子坐下。
林默見狀也不裝了，直接從手術台上坐起身來，鼻子用力地朝外擤了幾口氣，然後用手揉了揉鼻子。
“怎麼了？”趙主任好奇地問。
林默看向坐在一旁頭發半白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有點口臭。”
趙主任眨了眨眼睛，將手放在口前呼出一口氣，用鼻子嗅了嗅，接著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趙主任略顯尷尬的說：“抱歉。昨晚熬了一整夜，是有點味道。”
林默環視這周圍的環境，頭頂一個刺眼的手術照明燈，手術台的旁邊擺放著呼吸機和一堆叫不上來名字的醫用儀器。
現在林默可以確定，他確實是在醫院。
林默轉過身子，坐在手術台上，下半身用藍色的布蓋住。
“能問你個問題嗎？”
趙主任麵帶微笑，“當然。”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的同學和老師在昨天晚上報警把你送過來的，手術也剛結束。”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林默語氣有些嚴肅。
林默現在的心裏很亂很亂！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個地方，莫名其妙的難受，莫名其妙地腦袋裏出現一個其他人的聲音。
關鍵是那個自稱是王的家夥說自己死了！
林默迫切地想要求證一些東西。
趙主任平靜地從懷裏口袋裏掏出幾張報告單，這些正是林默的體檢報告單。
“林默，18歲，江州大學大一新生。心髒破裂，心髒上有兩處刺破傷，凶器是一柄長十五厘米，寬三厘米的鋼製水果刀。搶救時間十小時三十七分鍾，術中輸血量2000cc，最終搶救成功。”
趙主任看著報告單，語氣平靜，然後抬頭看向林默，“根據這份報告上來說，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什麼叫做，報告上來說？”
趙主任翹起二郎腿，問：“你知道在醫學上，我們如何判定一個人死亡嗎？”
林默搖了搖頭。
“在醫學上，我們判定一個人死亡的依據是腦死亡。”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主任輕聲笑了，“在你送到我們這裏的時候，你是沒有呼吸的。”
“沒，沒有呼吸？什麼意思？”
此時的林默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要找人確認，哪怕隻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性，他也不想去相信那個結果。
因為太荒謬了！
趙主任不急不慢地將第一張報告放在最後。
“根據這份報告來說，你在送來醫院的那一刻，就已經腦死亡了，你全身大部分器官也都已經死亡，從醫學上來說，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死了！
而且，你心髒上的第一刀，是在你死後插上去的。”
“可是我現在明明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