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半夜三更,我們在吳氏舊宅裏燒烤了一隻麻辣全兔,味道還真不賴。席間,黑猴拿出一瓶瀘州老窖,我們幹了不少,吳雙也吵著喝了點兒,臉紅得就像朵玫瑰。趁著酒勁,黑猴厚著臉皮問:“雙雙啊,你是越長越水靈了,覺得猴哥人怎麼樣,做我婆娘吧?”吳雙就啐他一口,說:“喂,喂,喂,我是你妹妹耶,怎麼說話這麼惡心……老實告訴哥哥你吧,我早就有意中人了。”
我傻嗬嗬地笑,想著那個白馬王子非我莫屬,那心下還是美滋滋的。結果黑猴不相信,連連追問那人的詳細情況,最後還威脅慫恿道:“你現在給那哈批打個電話,不打我就天天纏著你,嘿嘿……打嘛,打嘛,打了我答應你三個要求……放心,放心,假如真有這個人,以後要再打你主意,我就是龜兒子……”這可難辦了啊,吳雙剛介紹說我是她姐夫,不可能馬上又調頭揭露出我們的戀情吧。沒想到啊沒想到,吳雙高興得手舞足蹈,舉起手機問:“說話算話?”黑猴愣了愣,咬牙道:“說話算話。”
於是就打,就在我擔心尷尬發生的時候,電話已經通了。吳雙對著電話親昵地喊:“峰帆,你給我起來,我猴哥哥要跟你說話……”黑猴迫不急待地接過電話,問:“叫啥子,哪兒人,屋頭有沒得錢,以後整啥子工作,是不是真心喜歡雙雙?”那邊的回話我沒聽清楚,倒是吳雙那對大眼睛,得意洋洋又肆無忌憚地朝這邊瞟,弄得我啊,那叫一個自慚形穢,無地自容。末了,黑猴對電話那邊說:“那好,狗日的以後要欺服我家雙雙,老子把你撕個稀巴爛。”
哎,又自作多情了,我。倒是那句老話說得準——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反正在得知吳雙心有所屬之後,不知為何,我心裏倒真有一種“愛如潮水”的傷感。這時候,重慶小女人發來消息,問:“方便接電話不?怎麼還不給我聯係?”得兒,還真把她給忘了。於是找了個大便的藉口,給吳璐短信說:“你還沒睡?這兒電話不方便,你短信告訴我怎麼辦吧。”吳璐就回複,說:“有些亂,想不出什麼辦法,我看還是先瞞著她吧,我私下裏再跟花無煙聯係下看……這樣,我剛把彩鈴業務取消了,明天你幫小霞撥電話時就撥我的號,我一直不接,先拖一下再說吧。”我覺得還行,本還有許多話想說想問的,但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便回複說:“那好吧,晚安。”
然後回到閨房,黑猴自嘲剛“失戀”,加上酒意來襲,竟獨自回去休息了。我也犯困想睡,就問正在掏罐子的吳雙:“小姐姐,今晚我們住哪兒啊?”吳雙指了指身後的地麵床,說:“到我家來了,當然就睡這裏。”我當時也是累壞了,就直接躺下去,瞬間就睡得昏天黑地。
恍惚之中,小丫頭好像推了推我,又說了兩句話,還捏了捏我的鼻子,但我陶醉在舒暢的夢裏,沒有正式醒來。第二天睜開眼,乖乖我的天啊,吳雙的腦袋正在我的胸口,而我那好色的右腿,竟然壓在了她屁股上。但是也算幸好,我們倆都穿著昨天的衣褲,應該沒發生什麼越軌行為。不過唉,也真怪自己色迷心竅,當時我覺得這姿勢太享受太溫暖了,而且看小姑娘呼吸勻稱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我就假裝酣睡沒有動。我想起了白葉,想起了那種沒有任何邪念的擁抱;我聞到了吳雙的體香,那種香味讓我仿佛回到了春天的百花園……卻正在這時候,黑猴進來了。
這家夥直接衝過來,往我腦袋上就是兩拳,砸得我頭冒金星,痛得我眼淚直流。吳雙這才醒過來,架開了黑猴的拳頭,懵懂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黑猴破口大罵,說我這禽獸我這色狼,竟然在他轄區內*他的妹妹。吳雙“啊”地尖叫一聲,先是本能地護住了胸口,再用憤怒的眼神投向我。我無辜啊,我連忙解釋,說自己什麼都沒做,昨晚酒喝得有些多,剛剛才醒來……
黑猴趁機又給了我一拳,說:“日個仙人板板,還死不認賬,跟老子來酒後亂xing?”說罷衝出去,瞬間便攜了根鋼管進來,凶神惡煞地要給我來個“腦袋開花”。幸好吳雙已經自查完畢,知道我沒幹成那好事,這才及時叫了停。
隻可憐了頭昏眼花的我,好不容易剛爬起床,該死的手機又歌唱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