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失蹤也跟我有關。”
看沈青如此的吐露心聲，巴一念也把一切和盤托出。
沈清知道巴一念可能在做一些觸碰了法律底線的事情，但決沒想到他居然可以把事情做的這麼大。聽巴一念說到這些，著實還是讓沈清有太多的始料未及。
“這一切都是因為小海麼？”沈清幾乎已經猜到了巴一念鋌而走險的原因。
“是的，我曾經也想過放棄了，但是恰恰是上次我生日那天，你給我帶來了希望。”
“我？”
“是的，你說起過我公司曾經研發的腦機接口在黑市可以高價提供服務的時候，我就又燃起了拯救小海的希望。”
這是沈清完全沒有想到過的，自己一直在跟黑惡勢力鬥爭，偏偏也是自己送最好的朋友走上了這條不歸的道路。
“我需要2000萬，美國最新研發的基因藥物，2000就可以把小海從死神手裏救過來。”
“其實我並不想我們之間能有這個談話，所以我一再拒接你的電話。”沈清在一陣沉默後坦白的說。
“我大概也能知道是為什麼？”
“你給我出了個難題。”
“是的，所以我才說你是一個好警察。”
“當我知道了你做的這一切，如果繼續縱容了你，我曾經流過的血和發過的誓言就變得沒有意義了，而且我也沒法麵對那些在同惡勢力鬥爭中死去的戰友們。”
“做你的選擇吧，不管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巴一念把一切都交了沈清。
“善跟惡到底是怎麼界定的呢？”沈清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問著對方，“其實我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我也認真想過，但為了家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也就無所謂什麼善惡。”
“是吧，為了家人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沈清悠悠的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用食指敲了敲又推給了巴一念。
“下午單位裏還有很多工作，我就不多陪你了。”
看著沈清轉身離去的背影，巴一念拿起桌上的名片，“宋光明，天才律師事務所主任律師”
轉頭望向窗外，沈清正穿過公安局的大門。
沈清最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巴一念並不是太確定，可能最後的答案就在這個名片上麵。
跟老朋友終於撕破了這層窗戶紙，巴一念感覺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叫服務員拿過一瓶酒，想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當酒斟滿酒杯的一刻，又突然沒有了酒意。
於是便起身離去。
幾天過去了，劉浪依舊沒有從那天的場景中走出來。
躺在家裏的沙發上，滿臉血跡的女人和男人時時從夢裏把他驚醒。
門口的拉布拉多幾天沒有出去溜，不耐煩地總是發出嗚嗚聲。
葉子在門口敲了半天門，遲遲不見劉浪來開門，索性蹲下來跟狗玩了起來。
看葉子跟自己玩，拉布拉多犬一下子提起來興致，不停地用頭拱著葉子的身上，又示意一般的回頭看拴著自己的繩子，仿佛想讓葉子幫忙打開，出去瘋跑幾圈。
門開了，劉浪睡眼惺忪。
看是葉子在門外，又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到客廳沙發上躺下，狀態看起來差的離奇。
“巴爺讓我來看看你！”
看劉浪不怎麼搭理自己，葉子開門見山的說。
劉浪沒有睡著，但根本沒有心思回話。
“巴爺說你電話打不通，讓我來看看你怎麼樣。”
這倒是確實，整整一個星期了，劉浪的手機早就沒了電，而他也懶得去充電，整個星期都被夢裏的兩個人搞得魂飛魄散的，遲遲走不出去這種陰霾，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
“我當時就不讓你去的，結果事情雖然解決了，但兩條人命被你……”葉子突然覺得話說的有些不妥，突然把話又停下來。
看劉浪依然不接自己的話，葉子開始轉達巴一念的話。
“巴爺說那天的事情他現在正在想辦法，讓你不要擔心，他有辦法解決。”
劉浪翻了個身，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看葉子。
“那邊的貨巴爺讓我們繼續去賣，不過這幾次都順利的很，知道我們是巴爺的人，這幾次對我們都客氣得很，看來不狠一點在這個地方是待不住的，巴爺說的倒也沒錯。不過，劉浪，你當時是怎麼下的手？”
葉子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從劉浪口中打探一下當天的情景。
“你先出去吧，這幾天我想先靜一靜。”
劉浪不想聽葉子繼續談起那天的事情，他想努力忘記當天發生的一切，雖然這很難辦到。
“好，你先好好休息，巴爺那邊有我和傻強盯著呢。”
看劉浪毫無興致，葉子隻好知趣的離開。
門口的拉布拉多看葉子並沒有陪自己出去瘋玩的打算，看葉子要走，趴在那裏頭也沒抬，斜著眼睛目送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