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府吉水縣,賴家,一個本地的普通地主家庭,有千畝良田和半個街道的店鋪,平時也不欺男霸女,做點小生意,偶爾資助點老幼,算是地方的良善人家,不過今天,他們家主死了。
由於長子長期在外遊曆,所以一切事宜皆有賴家家主哥哥主持,自身財力不菲加上平時人緣不錯,倒也不顯淒涼。
不過這都不是主畫麵,主畫麵在廬陵府外的官道上,一輛豪華馬車還有三輛馬車跟隨,配有十數騎保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讓路上行人客商紛紛避讓,雖然現在洪武年以立,但亂了幾十年的情況讓大家還有著大量的戒心。
“標兒,這是我們這次出來的最後一站,當初我從安徽鳳陽一路逃難,經過於此,被一家人所救,不然就沒有你們這些臭小子了。”
領頭的壯漢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和兒子閑聊,隻是眉間的眉紋越來越緊。
“父皇不必擔憂,如今我們已經驅除了元賊,肯定可以把大明建設的越來越好。”
半大的小子沒有接茬父親的話語,而是安慰著自己的父親,他從出生開始,父親就在馬背上征伐,這次單獨帶他出來,也算是加強下兩人的關係。
“你小子,比老子我當年聰明多了。”
看著懂事的兒子,壯漢哈哈大笑,自己當初如果有兒子這麼會看眼色就不會逃難當和尚了。
“你們不用跟進來了,太招搖了,標兒,藍玉你們倆和我進去,毛驤你帶人保護就好。”
離吉水城還有10餘裏地,朱元璋重新分配了馬車,自己和標兒坐車,藍玉駕車,扮做商人,在讓毛驤等人在四處保護,也算是來個微服私訪,給自己最後一站畫個句號。
進城以後,老朱很快就找到了賴家,不過看到門口的白花時倒也一愣,沒想到會遇到這些事。
迎賓的侄子看到有馬車過來,趕緊迎了上來,並告知老朱家主已死。
“可惜了,我與老哥幾十年沒見,沒想到天下太平想看看老朋友,老哥反而不在了。”
老朱有些傷感,畢竟他這次就是想給老哥顯擺下,順便送給老哥一些富貴,如今人卻不在了,心情自然有些低落。
不過來都來了,老朱也送上了禮金,準備送老哥最後一程。
葬禮的氣氛有些古怪,哪怕是朱標也看了出來,主事的老人似乎和主家的人發生了爭吵,最後一程也沒走好,朱標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今吉時已到,我夫君也死了七天了,我夫君今日必須下葬。”
突然為首是婦人開始發難,隻是挑錯了地點,沒有擺清自己的位置,賴家在吉水縣百年,也有不少分支,但他們這支隻是分支,主支是家主的哥哥。
年長的哥哥看到自己弟弟葬禮上這個婦人還敢出來鬧事,不由氣上心頭,
“賴敏還在路上趕回來,他是長子,必須等他回來見最後一麵,讓他親手送他父親一程。”
長輩可沒慣著婦人,畢竟長幼有序,如果還沒等長子回來就下葬,他們賴家會成為整個吉水縣的笑話。
“這麼多年沒回來了,說不定死在哪裏了,等他做什麼。”
婦人對長子有著極強的戒備,希望早日下葬,瓜分家產,她的親族也一起起哄鬧事,讓現場亂糟糟的,而除了賴氏家主,其他人倒沒什麼激動,反正分也沒他們什麼東西,最多送點禮金,至於伸手去拿,不說這個古板的老大,自己這樣做估計也會被別人戳脊梁骨,幹脆看起了戲。
“少爺進城了,好多人。”
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喊了一聲,倒也把氣氛給整安靜了。
很快有有個胖子風塵仆仆的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門外還傳來了大量馬匹的嘶叫聲,看來氣勢不小。
老朱看了眼來人,除了眼中的悲傷,倒也看不出什麼,不過能有這麼多隨從,還很多外邦人,必定不是什麼良善角色。
朱標則盯著幾個黑白人看著,眼光瞄了眼後麵的白人侍女,被老朱一手拍在後腦勺,瞬間清醒過來,老朱搖了搖頭,看來是要早點幫兒子把婚事定下來,兒子也長大了,常家的丫頭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