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董烈暗忖不妙。
他知李氏乃牧馬出身,最擅長訓練牧羊犬,李傕那頭牧羊獵犬,竟然被他訓練得凶悍如廝,堪比忍武士的實力。
法正的形勢已相當不妙,再支撐不了片刻,院牆非被攻破,到時候西涼兵一湧而入,法家非被滅門不可。
董烈知道,形勢已到了他非出手不可的地步。
“法正也算於我有恩,也是因為被我牽連,再會遭此一難,我董烈恩怨分明,豈能見死不救。”
決心已下,董烈俯視下方局勢,思緒飛轉,立時有了主意。
“事到如今,也隻能冒險一試了。”
一咬牙,董烈跳下了屋頂,摸進了附近一條巷子,拐角處,正有一名偷懶的士卒,正拉開褲子撒尿。
“天助我也。”
董烈心中一喜,想也不多想,幾步摸到那倒黴的士卒身後,趁著他提褲子的功夫,一刀便往他脖子上抹了過去。
那士卒一聲悶喝,就此斃命。
董烈便將那士卒拖進巷子深處,利索的剝了他的軍服,自己換上,扮作是西涼士卒,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混進了西涼軍的隊伍。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法府戰鬥的空隙時,董烈低著頭,不動聲色的向著李傕挪去。
先前為了躲避李氏一族超敏嗅覺的追蹤,董烈已跟法正討了特殊的草藥,附身攜帶完全掩蓋住自己的氣味,董烈相信,李傕多半聞不出他在接近。
隻有足夠的接近李傕,他才能忍痛施展八門遁甲之術,以求出其不意,一招拿下李傕。
擒賊先擒王,隻要拿下李傕,縱然西涼兵再多也不再話下。
董烈抬頭一瞟,隻見李傕已在五步之內,正高踞在戰馬上,輕蔑得意的欣賞著這場勢在得勝之戰。
法府中已屍橫遍地,光是他那頭愛犬,就殺了近半數的法府家仆,法正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法正,憑你一個小小的謀士,也敢跟董公作對,當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本將就將你滿門屠盡,替我侄兒報仇,哈哈哈——”
得意泄憤的李傕,根本沒有覺察董烈的接近,興奮之下,竟是張大嘴巴,放聲狂笑起來。
就在他狂笑的功夫,董烈已接近他三步。
這個距離,已足夠發動突然一擊。
身體的骨骼和筋肉,仍在隱隱作痛,盡管董烈身體的恢複能力,優於常人,但幾天之前才使用八門遁甲之術,過渡使用元氣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又豈是這麼快就能消除幹淨的。
沒辦法,隻有忍痛一試了。
“八門遁甲,開門,給我開!”
董烈咬牙一喝,大腦中的開門陡然被打開,失去第一重約束元氣流量,瞬間大增。
洶湧的元氣,轉眼充塞周身,力量速度陡增。
三步之外,李傕仍在放聲狂笑,但超敏的感知能力,讓他感覺到身後,似乎突然間迸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就在他想要收斂狂笑聲,董烈已如疾風般,從十餘名西涼士卒中間穿過,拔地而起,縱身躍上半空,如神兵天降一般,橫在了李傕的眼前。
“笑你娘!”
怒罵聲中,董烈一個旋風腳,右腳淩空,狠狠的踢在了正狂笑的李傕。
“哈哈啊——”
笑聲變成了慘叫,李傕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腳,狂噴著鮮血,一顆牙也被踢飛出去,諾大的身軀從馬上翻倒下去,一個狗頭屎,臉朝下重重的撞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