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村民有些刻意地壓低了嗓音,掃過在場的眾人,視線在宋卿寶幾人身上明顯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往前湊了湊身子:“這傀儡戲早就沒落了,現在誰還去看?也就那個戲瘋子,死守著那一屋子的傀儡娃娃,天天嘴裏咿咿呀呀地唱,擾民得很!”
“也不知道勸過他多少遍,就是不聽,後來村裏人都反應,老村長沒了辦法,帶著人把他的那些傀儡娃娃一把火都給燒了。本來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結果第二天,你們猜怎麼著?”
一旁的村民啐了他一口:“這晦氣事,賣什麼官司?”
之前講話的村民嘿嘿一笑,也沒再多賣官司:“他呀,躺在那一堆傀儡娃娃燒成的灰上,自殺了!”
“打那之後啊,村裏就時常發生詭異的事,有時候是半夜突然出現一陣戲腔,有時候是屋子裏莫名多出一個傀儡娃娃...”
“我呸!”有村民抖了抖身子,使勁瞪了他一眼:“這都多少年之前的事了,還不知道真假呢,就是看他們幾個年紀小,盡出來忽悠人!”
趁著這邊的村民吵起來,張又霖朝徐年他們使了個眼色,一行人悄悄地離開了。
他們一走,村民們就住了嘴,眼睛裏閃過一絲詭異的紅。
“行了行了,人都走遠了,每次都要這樣吵一架,這些話說的我都會背了。”
到了外麵,幾人找了個沒人的房間,有了宋卿寶的前車之鑒,林佳佳這次拿出一個A級的隔音罩給幾人罩上。
徐鶴“哇”了一聲,看向林佳佳的眼裏帶著光。
富婆,餓餓,求包養。
雖然很想,但是徐鶴不敢說,他害怕自己被當成變態打死。
張又霖輕咳了兩聲,緩緩開口:“這村子背後的傀儡師應該和那個‘戲瘋子’有關,今晚我們不用值夜,剛好可以去那裏看看。”
大家附和地點點頭。
胡峰手裏捏著一枚小小的金色紐扣,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攤開了手,讓眾人看清楚上麵的波動:“剛剛那些村民身上是有靈魂波動的,或許他們的靈魂沒有消失,隻是...”
“隻是在晚上沉睡,變成傀儡?”林佳佳皺眉,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如白天行動?”
“不,最好不要白天。”宋卿寶突然出聲,語速極快:“如果他們白天是‘人’,晚上是傀儡的話,那就剛好對應了現實中傀儡戲的台下台上,隻有當他們都在台上的時候,我們才是最安全的。”
徐鶴睜大了眼:“可是前天晚上他們就攻擊了我們!”
“那是因為我們打斷了他們的‘戲’,而且我們沒時間了,今晚必須行動。”
林佳佳有些猶豫,張口問道:“我們今晚要去的可是那個傀儡師的老巢哎,你怎麼就能肯定他不會讓全村的人追殺我們?”
“因為戲,他可是‘戲瘋子’啊。”張又霖唇角勾起一抹笑:“他不會打斷自己精心編排的一出好戲的。”
“那如果今天晚上我們也是戲裏的一部分呢?”一直沉默地跟在林佳佳身後的黑衣男人突然開口:“你們又怎麼保證戲台的範圍裏沒有那個瘋子的老巢?”
宋卿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能保證,但如果明天還是抓不到他,我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