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桶！我就不信老將軍真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徹底毀了綠明！”
辛明捏著最後最後一節煙頭，扔進煙灰缸裏，晃動幾下終究還是掉落在桌上。
“你不信？我信”
“老辛！咱們倆風裏雨裏，帶著綠明走到今天，幾次差點活不下來。你以前的闖勁兒呢？你的殺意呢？養尊處優十幾年現在就他媽的慫了？我告訴你，你認了，我不認！”
張董的叫囂聲透過木門，傳出董事長辦公室。
總裁辦的眾人紛紛縮著脖子，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老將軍也許不會因為小孩子的一句玩笑話抹殺綠明，但那是周棉！周棉！兩將之星，你以為這名號隻是簡單的恭維嗎？自古，軍權勝過皇權。有了周棉，周家和彭家才能共同把持著全國半數以上的軍權。如今經濟政策製定和國內外經濟橋梁全在齊家手裏。周棉嫁過去，三姓聯姻，錢權強強聯合。你不認？你拿什麼跟她抗衡？！”
張董也明白周棉是怎樣尊貴的身份，像泄了氣的皮球，喃喃自語道。
“我....我這不是...不甘心...”
“我何嚐不是不甘心？我想了一個晚上，不退，綠明看不到活的希望。退，綠明隻是失去這個機會。老張啊，我知道你為集團的業務拓展發愁。這幾年行業興起的太快，綠明沒跟上腳步。但總之我們的積澱還在，綠明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咱們真退？要不，你跟彭主席那邊求求情？”張董抱著斷尾求生的希望建議說。
“不行！”
辛明連半分猶豫都沒有的拒絕。如果說周棉讓綠明退出競標是威脅，那麼她那句，【您忠於的還是彭家嗎？】則是赤裸裸的警告！
沒有這句話，辛明一定會去求彭廣和。
可有了這句話....
辛明站起來，一夜沒有休息的四肢酸痛，心髒沉重的發出警告的跳動聲。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綠明下屬工廠巨大的煙道裏冒出的煙霧。
整個集團在朝陽的照耀下，井然有序的運轉著。
張董粗著脖子，整張臉都漲紅了。
“為什麼不行？你如果拉不下臉，我去求彭主席！”
“我為綠明奉獻了30年，還有什麼臉麵拉不下的。老張你信我一句，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悄悄的退出，什麼多餘的動作都不要做”
張董與辛明共事多年，他對辛明的風格再清楚不過。
辛明拉著綠明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冒險和賭博，而是審時度勢。
他信老辛，他總能看到一件事裏那根看不見的底線，木訥的點點頭。
“我信你，可你總要告訴我後麵的危險到底有多大”
辛明扭身回來，他老邁的臉上，帶著陰沉的神色。
仿佛比綠明13年前那場破釜沉舟的戰局還要凝重。
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三角洲，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