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跑車在某基地崗哨停下。
“棉棉!這兒呢!”許副官是一個熱心腸,他是周棉小舅彭安和的副官。
“你等下啊,我帶你進去”,許副官說著為周棉填寫登記資料,一切手續就位,他和站崗的人交換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兩輛車穿過很長的一條黃沙路,轉個彎來到了營隊。
他們往辦公樓走。“棉棉,吃了嗎?”
“還沒,就在這兒吃點吧”
“走,我帶你去我們二隊的食堂。”
“小舅呢,他吃了嗎?”
“應該還沒呢,最近搞演習,他親自帶隊實戰。已經忙活大半個月了。”
“那叫他一起吃吧。”
“哎呦,我可指揮不動彭長官,你打一個電話吧”
許副官是真不敢打電話,彭安和平時黑著張臉很少說話。他們幾個副官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每次犯什麼事兒都加倍處罰,50公裏拉練,800個綁腿蹲都是開胃菜。
周棉撥通小舅的電話,“小舅!猜猜我在哪兒?”
彭安和人冷,臉黑,一身強壯的腱子肉。可聲音特別溫柔,周棉覺得有一陣子流行的那個詞兒最適合形容小舅的聲音,聽了會讓人懷孕。
“棉棉?”
彭長官在操場看這一批要參加演練的小兵訓練,很意外接到周棉的電話。
“你回海市了是嗎?對不起啊,小舅最近組織演練實在回不去。”
“我知道你忙呀,這不來看你了!”
彭長官挑眉,左看右看的找周棉的身影。“你來看我?你來隊裏了?”
“是呀!許副官正帶我去食堂呢,你沒吃呢吧,快點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周棉的三哥彭嘉世說周棉才是他爸的親閨女。這話兒一點不假,彭長官鐵麵不講私情,可所有原則在周棉身上都可以往後退讓。
周棉來了,眼下兵也不看,紀律也不管了,一路小跑著就往食堂直奔。
他剛一轉身,原來還精力充沛的士兵們紛紛癱倒一片。彭長官盯著已經練了5個小時了!沒有一個人敢鬆懈,號稱狙擊鏡的長官之眼,任何一個不標準的動作都會被他發現。一旦發現就是50公裏拉練,800個綁腿蹲!不知是哪個好心人讓彭長官急忙離開,真是救命的菩薩!
周棉和許副官坐在食堂裏說話,彭長官每走到一排座椅,就有一排的兵齊刷刷的站起來喊首長好。周棉看著步履匆匆的小舅,鼻子有點酸楚。
瘦了,黑了。
算起來她有大半年沒有見過小舅了,之前說是出任務去了,幾個月了好不容易又開會複盤組織研討。然後又是演練訓練的閉關一個月。
戰士辛苦,為了保家衛國,犧牲了太多與親人的團聚的時光。
周棉看著人坐下,一雙眼睛睜的透亮。
“小舅”
“棉棉”
兩人一起開口,都是無法言說的惦記。
許副官一旁看著,用上3天3夜野外生存的定力勉強阻止了自己當場上演一出老淚縱橫!
還是周棉等不及,“小舅,你都瘦了。”
彭安和擺手,“習慣了,出任務講究不了太多”
他看著周棉一張小臉,冷了臉說:“齊嚴是怎麼照顧你的?比我上次見你瘦多了。是不是在京市過得不好?”
彭長官一開口就把問題提上了新高度,周棉生怕再往上就要把海市和京市做對比,犯忌諱了。連忙搖頭,“沒有,二哥對我很好。是我在減肥呢,馬上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