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居台的主事人李澤明和張董事在兩輛車前站定,幾乎在同一時間拉開車門。
這一環節,在榭居台高層中間討論了很久。
由何人、在何地,何時為兩位老爺子開門,其中需要平衡的講究能寫滿三張紙。
出來接待的人職別肯定不能低,且職別需要相同,否則就會出現偏頗。
開門時間需要完全相同,否則就要分出個前後,高低。
而不管是齊家還是周家,都不是能被人隨意分出高低左右的門戶。
重中之重的則是安保問題,特別行動部2周前就在榭居台要了2間辦公室做臨時指揮營。
榭居台配合協調人手,當天每一個服務人員都要做三代以上的背景調查,場地演習部署做了不下20次。
兩位老爺子年近80,下車的步伐穩健,行姿如風。
機要秘書們跟在身後,周棉和齊嚴上前攙扶。
與以往的商務外出會麵不同,今天是真正的家宴。
榭居台製式最高的包間,一個意大利水晶吊頂就占了5個平方。燈下空空蕩蕩的坐了8個人,所有隨行人保都被趕出包間。
包間前後左右房間,甚至上下兩層所有房間都被安排了最高級別的警備力量。
“老周啊,多少年了啊?咱們沒這麼正式的坐在一起吃頓飯了。”場麵首先由齊嚴的爺爺打開。齊彬是齊家第三十四代當家人,家族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祖上是建國之前發家,躲避戰亂出了國。他的爺爺是在戰爭年代過後回國,參與了這百年年間的社會變革。
齊家在海外的經營範圍很廣,回國後開創新經濟形態掌握了重要的經濟和資源命脈,榕齊集團就是齊家最重要的經濟產業之一。
“等孩子們的事情定了,以後吃飯的機會多的是”,周棉的爺爺笑著提議大家一起舉杯,共同慶賀。兩位老爺子被下令不許飲酒,因今天特殊隻被允許喝一小杯紅酒。其餘人陪著老爺子喝了一小杯紅酒,雙方三位長輩就開始討論二人結婚的細節。
周棉默默聽著,時不時扒拉一下碗裏的菜,一筷子清蒸魚肉被放進她的碗裏,她仰眸看他,小聲問:“我們婚後要住在哪兒?”
齊嚴放下魚肉,又把一碗雞湯放在她手邊,心裏有些好笑,她終於想到問這個了?
周棉對生活上許多事都有點迷糊,說到好聽是神經大條,實際就是沒操過心。勤務兵和保姆吳媽,從小到大把她照顧的妥妥當當。
婚房的事情他早有準備,偏就存了壞心想逗逗她。
於是故作疑問的說,“你想住哪兒?京郊壹號不行,離西邊太遠了。結婚以後咱們得經常回去看爸媽。”
“城北的古旺呢?”
“那裏是近,但裝修風格不是你喜歡的。”
“三環的亮彩河濱如何?”
齊嚴把湯裏的山藥挑出來示意她吃掉,“麵積不夠。”
周棉蹙眉,低頭把魚肉放進嘴裏。周棉的頭發不算長,黝黑的發質偏硬。外婆曾說她的頭發不像媽媽倒像是外公。又說脾氣硬的人發質都硬一些。今天用鯊魚夾把頭發紮成一個發髻不似少女,倒多了一股溫婉慵懶的感覺。
“麵積怎麼不夠,800平的複式,一個我一個你,綽綽有餘了”,周棉斜了他一眼,愈發覺得這人職位越高胃口也是越大。
她拿起湯勺細品了一口湯,豎起一隻耳朵聽了聽爸媽那邊已經開始討論婚禮嘉賓的名單了。
榭居台的燈飾均以燈籠,葫蘆的造型裝飾。淡紅色的光在空氣中切下一道紅潤壓在周棉的眼角。那邊討論的內容有些無聊,佳人轉頭看他,眼眸靈動水潤。齊嚴隻覺得自己的心如星火在草垛上起舞,繚繞一片。
“以後有了孩子,就不夠了...”
齊董掩飾自己的情緒是一頂一的厲害,扔下一顆炸彈轉身坐好。正巧齊爺爺問他婚房的住所兩人有沒有商量好。
齊嚴用一方潔淨的毛巾慢條斯理的擦過手,抬眸微笑對上6位長輩轉過來的目光。不緊不慢的開口:“已經和棉棉商量過了,她比較喜歡清河邊的【萬勝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