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外麵有人在敲門,陸遊並沒有睡著,他一直躺在床上發呆,事實上他的腦海裏一直充斥著使用血咒後的烈昭陽和那兩張圖片,以及夢境裏的那些夢魑,如同噩夢一樣揮散不去。
陸遊起身開門,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臉龐。
“姐姐?”陸遊驚喜的說道。
卿雨晴掩嘴輕笑:“好久不見呀小弟弟,長大了不少呢。”
陸遊有些開心,在這個鬼地方看見曾經陪伴他度過那段灰色歲月的人,當然是一件好事。那些天卿雨晴總是來他家裏給他送飯和零食,教會他生活上的常識,總喜歡摸著他的頭說弟弟真棒,並向他微笑,告訴他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出彩,爸爸媽媽一定有著不得不走的理由才會離開他。
於是陸遊總是很懷念她,她幫助陸遊走出了那段陰霾,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氣,她在陸遊心裏像是陽光般溫暖。
“姐姐你的名字是叫卿雨晴嗎?”陸遊還是有些不確定,自己說不準是在做夢。
但卿雨晴接下來的話把他打回原形。
“是呀,我也是一名誅魑者,看著不像吧,同時我也是昭陽的妻子,他應該和你說過了。”卿雨晴微笑。
“這樣子呀。”陸遊有些失望,雖然已經做好了接受現實的準備,但聽見如此肯定的回答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對了,我還沒謝過你呢,真的很感謝我爸媽剛離開那段時間你天天來陪我,這對我很重要,如果沒了姐姐你我都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陸遊感激道。
卿雨晴摸了摸他的頭,就像以前那樣,不同的是她現在得仰起頭才看到陸遊的臉,當初的小屁孩已經長成了青年,時間真是如流水一般轉瞬即逝。
“其實那是你爸媽拜托我的啦,他們一直關心著你呢。”卿雨晴說。
是嗎,那怎麼會這麼多年一封郵件沒有寫回來,陸遊現在還記得媽媽臨走時告訴他電腦上有他們的郵箱,紅腫的雙眼和苦澀的眼神讓陸遊絕不相信這是謊言。但是事實就是這些年來陸遊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
“先下去吧,大家都在等我們呢,他們很是期待新人的加入哦。”卿雨晴衝著陸遊揮手。
陸遊和卿雨晴回到一樓大廳,黑榆木長桌擺上了各種精美的點心,用的是精致的純銀餐具,銅黃色的燭燈安置在長桌的中央,長桌旁坐上了六個人,每個人麵前都擺放著酒杯,裏麵斟上了紅酒,也是陸遊不認識的高級貨色,烈昭陽坐在長桌的盡頭,他換上了黑色的禮服,領導者的地位顯而易見。
陸遊簡略的掃了一下,除了烈昭陽以外還有三男二女,年齡大概平均二十來歲,神色各異,他的目光鎖定在了長桌右側坐在最後麵的女孩子,她穿著賓城一中的校服,是的,陸遊的母校賓城一中,紮著長長的馬尾,正對著身前的慕斯蛋糕猛下勺子,似乎察覺到了陸遊在看他,她看著陸遊笑笑,露出了小小的虎牙。
“見鬼,我們還雇傭童工嗎。”陸遊嘴角抽搐。
烈昭陽站起身來:“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陸遊,今年22歲,剛剛被發掘的誅魑者,來自賓城本地,他能來到這裏的原因隻有一個,他是s級誅魑者陸天仇和柳欒的兒子。”
短暫的沉默後,大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站起來鼓掌,對陸遊投來燦爛的微笑,看起來陸遊的爸媽在誅魑這個領域的地位好比毛主席於新中國一樣,除了一個人例外,坐在桌子左側後麵的那個女孩,她沉默著沒有起身,甚至沒有看陸遊一眼。
“這是什麼見鬼的介紹,寫作文題目是《我的校長父親》嗎。”陸遊在心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