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並非生物意義上的樹,非要講,那就暫且理解成在我們腳下倒立生長的大樹吧。例如[地脈]這類東西,就可以看成是世界樹的根蔓,在釋放與收集的過程中,這些東西也會同時彙集在世界樹上,於是世界樹就集合了從古至今的所有知識與信息。
草之神之所以也被稱為智慧之神,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她能夠溝通世界樹,從這之中獲取這些知識和信息。或者反過來,草神的力量,也可看做是世界樹力量的表現。”
鍾憶為空和派蒙簡單做了解釋,扭頭看向艾爾海森,示意他可以繼續往下說。
“神明罐裝知識……”艾爾海森聲音一頓,“以我的性格,其實並不應該如此魯莽地和你們湊在一起,但教令院的作為實在令我困惑,既然還有沒接觸過虛空係統的人,或許委托你們也未嚐不可。
因為他們向我承諾,隻要搜查到丟失的神明罐裝知識的下落,就允許我使用神明知識。”
“嗯,的確是很讓人困惑的操作,那看來你並沒有選擇同意?”
“是的,我隻是暫且接下了任務罷了。”艾爾海森嫌棄地望了眼城內的方向,“隻是追回神明罐裝知識,就允許我使用——要是這東西真的能讓人獲得神明的力量,那為何教令院又如此輕易地許諾我呢?
這種簡單的比較都懶得過腦,真是為難他們了。那些蠢貨想都不想就能說出口,也可想而知,恐怕所謂神明罐裝知識也並非好東西。”
“你的顧慮並非毫無意義,或者說,你想得沒錯。”鍾憶張開手指,讓罐裝知識靜靜躺在自己手心,“這東西真正的名字,是禁忌知識。”
他看了眼三人的表情,沒有繼續往下講,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題。
“在須彌的雨林,有一種現象被稱為死域。”
“死域?我聽我的一個同事說過。”艾爾海森反應很快,鍾憶突然轉移話題,那麼這個話題想必就和這禁忌知識有關。
“你在須彌生活多年,是否也想過,世界樹,是會‘生病’的。”鍾憶捏著禁忌知識晃了晃,“禁忌知識不被世界所包容,甚至會對世界產生侵蝕,反應到世界樹這個一切知識的集合體上,也就變成了‘病’。
在外界,這種‘病’的表現,即是死域。”
“很新穎的理論,不知你又是否有證據呢?”艾爾海森是學者,對這種危及世界樹的判斷,要比對“是否要找上這三個人嚐試合作”的判斷更加嚴格謹慎。
鍾憶沒有回答他,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搖頭的意思是,為什麼你不去問問你的那個同事?須彌的死域逐漸增多,想必學者們也不會放著那東西,不去研究吧?”
“……”被鍾憶懟了一句,艾爾海森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居然也表現出了說話不過腦子的、教令院賢者們的蠢樣了,真是丟人。
“那麼,你想要把這東西帶回去嗎?還是說,你想拿去研究?”鍾憶又問道。
艾爾海森思考片刻,抬眼望向他:“我又怎麼知道,這是否是教令院丟失的那一顆呢?”
“無論是鍍金旅團的黑市還是須彌城範圍內的黑市,都隻剩下這一顆的情報了,要是教令院沒有丟第二顆‘神明罐裝知識’的話……”鍾憶將禁忌知識放在手中,伸手推到艾爾海森麵前,讓他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