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拂過一望無際的海麵,幾隻海鷗在一個空中平麵打旋。一次,又一次。海的那邊是什麼?海鷗會成群結隊的飛過去嗎,麵對未知的恐食物的短缺,還會奮不顧身嗎。
或許會有一隻,群體中的一隻。忘卻一切,到海的那邊吧。
\\\"不管是隻有一片礁石,還是無盡森林的小島天堂,他都願意前往,去冒險,去付出一切。”
他會死,伴隨著衰老與無力,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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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海縣黎明鎮,在無數居民樓與樹木磐石交接的地方。小白鷗與他的小狗正在樓門口玩耍。小白鷗家住小區最裏麵的一棟,老小區裏大都住的都是老人,年輕人與壯年都遠離了這個窮小鎮。他們知道,如果留在這裏,一輩子不是和魚蝦打交道,就是到縣裏打工,看不到未來。小白鷗左手牽著小狗,小狗在小白鷗的前麵,為他探路。走到出小區的一條直的巷子,幾位老奶奶零散地坐在路旁,拿著小馬紮和自己編織的坐墊,聊著屬於她們的,剩餘的零碎的人生。
\\\"奶奶好,奶奶好!”小白鷗的頭不停地向左向右交換,對道路兩邊的老奶奶問好。
小白鷗打完招呼後,心中有些詫異。這些與他相差一甲子年齡以上的人,曆經無數風雨雷電,如今時過境遷,聚在一起。小白鷗從來不清楚,這個老人是誰,那個老人是誰。總是掛著笑容的;總是板著臉的;總是背對著小白鷗,自己對著草叢回憶人生的點點滴滴的。
小白鷗的天真無邪是年幼孩子僅有的,他隻有六歲。走過巷子,小白鷗的小狗汪汪汪地叫起來。看向街邊的西北角,一輛掛著紅色塑料牌子的三輪車停在那裏,已經許久。
“饅頭,發麵餅,涼皮.…”
牌子上赫然羅列著這些煙火氣濃厚的文字。小白鷗拿著媽媽給的兩塊錢,緊緊地攥在手心中,沁出的汗液讓兩張紙幣變形,似乎與小白鷗稚嫩的小手相融合。
希望小白鷗的一生,可以抓住上天給予的運氣吧。
\\\"叔叔,四個饅頭!”小白鷗用盡力氣喊道。
小狗與小白鷗一步一步地穿過街道,慢慢地移到三輪車旁。賣饅頭的男人約莫三十歲,留著五毫米的圓頭,穿著白色的褂子,儼然一副民工的氣質形象,但大叔的眼神中不隻有人生經曆的成熟感,還有一股獨有的清澈。
聽到小白鷗的呼喚,大叔朝小白鷗微笑,熟練地掀開蒸籠的蒸布,打量著排列的一個個饅頭,揀出五個體量合適,較為圓潤,成色不錯的饅頭,用帶著超市商標的塑料袋裝了起來。一隻手將拾好的饅頭遞給小白鷗,一手接過被手汗浸透的兩塊錢。低著頭朝向小白鷗,相視無言。
小白鷗左手牽著小狗,右手拎著饅頭。原路返回了他家所在的小區。
一人,一狗,一袋饅頭。伴著日落殘霞,照映著他們的影子,陽光斜射成一幅畫。小白鷗皮膚很白,穿著藍色的格子衫,黑色短褲和一雙黑色的中幫帆布鞋。一步一步,踏在回家的路上。
小狗是一隻柯基,小白鷗沒有父親,從記事那一刻起,小白鷗就沒有關於父親的記憶,隻記得媽媽說,白鷗爸爸是一名工地工人,因為事故而失蹤,如今或許早已離開了人世,去陪自己的先祖吃飯了。小白鷗從小與媽媽相依為命,雖然有一筆賠償款。但對於家庭生活幫助的效果是杯水車薪的。
“沒有頂梁柱的房屋,一遇到風雨,無論大小便不由自主的搖晃,甚至坍塌。”
隻有小狗是白鷗爸爸在追求白鷗媽媽時送給她的禮物。柯基勇敢大膽,既不膽怯也不凶殘。小狗的名字叫“勇氣”,白鷗媽媽期盼小白鷗一直勇敢的走下去,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漢。有小狗的陪伴,小白鷗有勇氣前往任何他心之所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