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書輕嘖了聲。
真是沒勁。
本來以為能有戲看,比如自相殘殺,亦或者向她複仇,但現在看來,無論哪場戲都唱不起來。
她真是多餘來這一趟。
這麼想著,周南書便打算起身離開了。
見周南書要走,時墨很是焦急,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
周南書停了下來,垂眸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冷冷道:“鬆手。”
時墨搖頭:“我不!”
他有預感,一旦他現在鬆手,那麼他們可能真的再也不會見麵了。
而一旁的時陽見他如此,也有樣學樣地抱住了陳玫的腿。
“阿玫,你陪我待一天好不好,就一天!”
他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牢獄之災,甚至是死刑,所以他不想留下遺憾。
陳玫低頭看著自己曾經的枕邊人,神色有些複雜。
憑良心說,時陽對她很好,但因為她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的他,所以一直無動於衷。
“時陽,我們緣分已盡。”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將他踢開。
良久,時陽笑了,他低下頭:“我知道了。”
他鬆開了手,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
周南書則是根本沒理會時墨,抽出腿,便往樓下走去。
就當周南書要走出時家大門的時候,一個身影撞進了她的懷裏。
周南書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將懷中的人扔出去,卻在看清來人時,停住了手。
她摸了摸懷中人的頭,輕笑道:“哭什麼?”
莫筱雅什麼也聽不見,隻是緊緊地抓著她,把頭埋在她胸前,哭著說:“太好了南書,你沒死,真的是太好了,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呢。”
所以她也沒看到,她的父親——莫振廷和周南書的對視,而這一幕卻讓時佳看了個正著。
時佳恍惚了一瞬,心裏忽然有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
這時陳玫和杜亞修也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仿佛丟了魂的時墨。
杜亞修甚至同莫振廷打了個招呼:“廷哥,許久不見了。
莫振廷儒雅一笑,客氣回答:“阿修的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陳玫卻隻是掃了莫振廷和時佳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莫振廷她不熟,當年她出了訓練營便被周齊梟派到周南書身邊,照顧及保護大小姐,幾乎不怎麼認識人。
而時佳,太蠢了,她更是懶得搭理。
莫筱雅哭了多久,他們便站了多久,誰也沒有要坐著的意思,顯然沒人想在這裏多待。
終於,莫筱雅哭夠了,她抬起頭,問道:“你又要走了嗎?”
看著她哭紅了的眼睛,周南書輕輕歎了口氣,沒有正麵回答:“還會再見麵的。”
但這一次,莫筱雅仿佛應激了一般,她推開周南書,大喊:“你騙人!上次你也這麼說,但卻等來了你死亡的消息!”
此時的莫筱雅已是泣不成聲,渾身發抖。
周南書後退了一步,穩住身子,麵對莫筱雅的質問,她麵不改色道:“可我現在不是站在這兒嗎?”
莫筱雅哪裏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但她現在急需一個發泄口,發泄她這些日子裏的委屈。
“你知不知道得知你身亡的消息我有多傷心!我真恨不得殺了時墨那個殺千刀的,但我卻被爺爺無緣無故地關禁閉了,直到前兩天才被放出來。”
周南書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莫紹雄那個老狐狸,還真是喜歡莫筱雅這個孫女。
他關莫筱雅禁閉,無非是不想讓她再卷到這些是非中,防止她受到傷害罷了。
隻可惜,被蒙在鼓裏的莫筱雅並不知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