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小廝問道：“侯爺，還用把公子追回來嗎？”
顧侯爺無力地擺了擺手：“罷了，就當我從來都沒有這個兒子。”
默了片刻，他道：“觀言。”
“小的在。”觀言上前。
……
顧明軒抱著阿妍走出顧府，在街道上，行人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
他卻渾然不在意，隻溫柔地看著懷裏的女子。
“公子！”
他回頭，看見觀言正朝自己跑來，停下了腳步，問：“你怎麼來了？”
觀言跪在他跟前，道：“小的是公子領回來的，小的願意跟著公子。”
顧明軒神情有些動容，良久，開口：“起來吧，如今我已被趕出顧家，身無分文，你可還願意。”
“小人願意的。”觀言站起身，笑著看向顧明軒。
“好，”他感受到懷裏的人動了一下，垂眸，隻見她緩緩睜開雙眼。
“顧郎。”
他一怔，“阿妍，你剛喚我什麼？”
阿妍莞爾一笑，此刻她如同梨花一樣嬌軟，又輕輕喚了一聲：“顧郎。”
眸中閃過驚喜，他抱著阿妍的手微微用力，見她柳眉微蹙，放鬆了力度：“對不起，阿妍，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她目光含羞，把臉埋在他懷裏。
“阿妍。”
他倆同時朝一旁望去，見是清歡。
清歡一愣，不清楚當前狀況。
阿妍柔聲道：“顧郎，放我下來。”
“你的傷？”
“無礙了，大夫已經為我上藥包紮過了。”阿妍深情款款地望著他。
顧明軒輕輕把她放下，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她走到清歡麵前，微風一吹，忍不住輕咳兩聲，忽得感覺身上一重。
清歡把披風披在她身上，愧疚道：“對不起，阿妍，都是我不好。”
阿妍搖了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自願的。”言罷，回頭對上了顧明軒關切的目光，衝他溫柔一笑，道：“顧郎對我很好。”
“可……”
話沒出口，就被阿妍打斷：“禾兒還好嗎？她一定擔心壞了，她有沒有怪罪於你。”
清歡心中的疑慮加重，麵色不顯：“禾兒沒有怪罪於我，你要不要回玉金樓看看她。”
她搖搖頭，道：“如今我隻想和顧郎在一起。”
“阿妍。”
顧明軒走近，牽起她的手，低眸看著她：“這裏風大，我們走吧。”
“好！”
“阿妍，你的傷是我造成的，我會醫術，能否讓我照看你，直到你好。”清歡目光真誠地看著二人。
“顧郎，可好？”
“隻要你同意就好。”
倆人相視一笑，阿妍朝清歡點點頭。
四人穿過最繁華的未央街，走到胭脂巷，一個幽靜的小院坐落在最裏麵。
顧明軒推開門，裏麵種滿了菊花，天氣回暖，葉子青翠。
阿妍問道：“你喜歡菊花？”
顧明軒搖頭，解釋道：“我母親喜歡菊花，這個院子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顧夫人？”
“不是她。”顧明軒臉上晦暗難明，歎了口氣，繼續道：“我母親在我七歲時去世了，現在的顧夫人是我父親的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