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榮，剛剛怎麼打人？我在監控上都看到你了，你對著保安大呼小叫的，還打了小衡一巴掌。從你怎麼教你的，傳出去，是我賀某人教女無方”，賀月明坐在單人沙發上，賀榮坐在長椅沙發上抱著雙臂，左腿搭著右腿，眼神狠狠地盯著兄弟兩人。而溫自衡就一副標準坐姿坐在那裏，對著眼前兩人笑著。坐在哥哥旁邊的祁錦佑，哪裏見過這陣仗，隻敢雙手夾在雙腿裏，右腿夾著左腿。
“爸，是他們......”，眼看坐在沙發上的祁錦佑要發表他的演講了，溫自衡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坐下”，又繼續說道：“賀伯伯，也是我和錦佑冒犯了賀小姐。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小衡，伯伯就這麼一個女兒，實在是操碎了心。彬禮去的早，知道你這樣被欺負，在下麵不知道要多心疼。”，賀月明端起手中的茶，吹了吹氣卻遲遲沒有喝下去。賀榮則用勺子攪著手中的咖啡。
“蔣小姐也不是有心，賀伯伯您言重了”，溫自衡捏著祁錦佑的下巴讓他“出賣色相”。
“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求您”，溫自衡職業地衝著賀月明笑著。
“動不動就把我爸死了掛在嘴邊，我怎麼覺著我爸老了，他比過年還開心？為了小貓這小混蛋，我隻能捏著鼻子來。老爹，你看在你兒子還是個妙齡少男的份上，保佑他今天順順利利，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賀明月依舊是舉著手中沒有茶的茶杯，在給溫自衡下馬威，“小衡。你年紀還小，正是意誌不堅定的時候，千萬小心，別被花花世界衝昏了頭。上次借你的錢，是伯伯拿來給你姥爺看病的，我雖然說了不用你還，可你自己心裏也要有計較，不能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
“賀伯伯，您借我錢是急救，我都明白，也是心疼我和小貓兩人孤家寡人，沒人照顧”，賀伯伯眼看就要到手，想繼續說。卻被溫自衡搶了先，“可您放心，我心裏有本賬，您幫我的，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會報答您的”。
隻不過這人情世故，這人情世故。每天看著一樣的事物，重複著一樣的事。唯一沒有重複的就是人情世故，每天和不同的人接觸看到的全是社會的真實。接收的全是社會最黑暗的一麵，人心不古的社會我們還能相信什麼。“那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我托他把房子賣了。市價幾百萬的房子，到我手裏就不剩三十萬，還不夠我姥爺住幾天ICU的。他借我的，也就是一頓晚飯錢，怎麼搞出首富的樣子？我就是想大手大腳也得能大起來啊”，溫自衡心裏想著，拳頭不由地捏緊。
“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那你這次來，是為了？”
“您也知道，我家裏就我和這個弟弟了。他之前戶口落在我姥爺那邊，對口的第三小學教學質量不怎麼行。我想托您給他在附近給他半個小借讀。他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實在不忍心把他給耽誤了。”
祁錦佑被這麼一誇，雙腳又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原來是為了這個。我記得小衡你從小就聰明，老謝可跟我們炫耀過不少次啊，還紀得你父親和我說過一句話......”，說到這裏，賀明月沒有說了下去，點到為止，再說下去，情就不多了，隻是靜靜的看著溫自衡旁邊坐著的祁錦佑笑著。
“完了，一提我老爸，準沒好事。他是不是幫我爸編了一本語錄？”，其實也沒有什麼語錄和真情實感，早就是來狐狸幾年前拿來恐嚇小孩的了。
“他說他這一輩子，頂天立地，從來不搞歪風邪道。他以身作則，最恨走後門攀關係這樣的風氣”，直到茶涼了之後，他才在茶杯邊抿了一口。“小衡，伯伯跟你說句實話，這件事，不難。隻是我一向敬佩你父親，他說的話，我覺得也有道理”。
古老的擺鍾在一幀一幀地響著
“噔——”
“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秒針一下一下地走著，下麵勺子型的擺子也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