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間,阮陽的肩膀,壓上了辦公室玻璃牆的控製鍵,朦朧的霧麵玻璃轉瞬間澄澈如空。

季明鬆反應極快,立刻按下控製鍵,玻璃牆又升起了霧。

*

袁傑剛剛去茶水間,給許列當發送了信息,一回到辦公室,正好撞見季明鬆辦公室裏,那一瞬間泄露出的風光。

阮陽仰躺在辦公桌上,看不見臉,季明鬆赤著上身,站在桌後,腰以下被辦公桌和阮陽的腿擋住。

轉瞬即逝的畫麵過於旖旎,袁傑卻沒有半分八卦的心思。

他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季總是什麼時候到公司的?

午休時間還早,同事們還沒吃完飯,連剛才那兩個愛加班人士,都不知道去哪裏了,整個辦公室,就隻有他一個人。

袁傑強行壓下心驚,一步一步緩緩走回工位。

在十幾步的距離裏,袁傑想清楚了。

無論季總從哪裏冒出來,剛才都不在辦公室裏。那麼自己偷遊戲倉設計草圖的事情,應該沒有敗露。

袁傑握著一打文件,在辦公桌上敲了敲對齊,打開文件夾,夾好,拿起保溫杯,借著喝水的動作,垂著眼皮,眼珠斜向眼角,看向季明鬆的辦公室,那玻璃牆是模糊的。

袁傑想,他一定沒有暴露。

*

季明鬆顧不上套衣服,先小心的把阮陽抱起來,走向休息室。

阮陽痛的眼淚都下來了:“季明鬆,我,我覺得自己像一塊被掰折的餅幹嗚嗚。”

季明鬆滿心懊悔、嘴裏發苦:“是我不該。”

季明鬆用腳踢開休息室的門,把阮陽麵朝下,穩穩放在寬敞的大床上。

他蹙著眉,掀起阮陽的西裝外套和襯衫,露出後腰,細細摩挲單薄皮肉下的腰椎。

還好,骨頭還在正位,應該隻是扭到了,季明鬆心裏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阮陽咬著枕頭,強忍著痛:“癱瘓算工傷嗎?”

季明鬆:“不許亂說,隻是扭到了,讓醫生來給你推拿一下,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季明鬆嘴上嚴肅,動作卻極輕,他將阮陽的衣服放下來,拉起被子,將人蓋好,轉身要出去拿手機打電話。

阮陽連忙去拉季明鬆:“先穿件衣服啊!”

話音未落,季明鬆和阮陽卻同時僵住了。

阮陽臉朝下趴在床上,看不到季明鬆,隻是憑感覺去抓,原本是想拉住男人的手,沒想到方向一偏,正好碰到……碰到……

阮陽被火燙到似的撒開手。

阮陽結結巴巴:“對不起!我……我隻是想提醒你……”

季明鬆幹咳了兩聲,語氣雖然沉穩,細聽卻也是語無倫次:“我知道,你,咳,我換上衣服再擔心,你不要出去了。”

阮陽稀裏糊塗的應了:“好,好,我知道了。”

季明鬆打開衣櫃,拿出一套衣服,穿好。

阮陽聽著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兩手捏著被子,緩緩、緩緩的拉過頭頂,扣得嚴嚴實實,也不知是想把自己悶死,還是想以一己之力孤立全世界。

季明鬆穿好衣服,看見阮陽把自己包嚴實了,擔心他透不過氣,去拉開,阮陽像被撬開的貝,立刻撲騰著往被子裏縮。

季明鬆怕他把腰傷扭得更嚴重,一手按住男孩的背:“別鬧!”

阮陽:!

這到底是什麼魔法啊!

為什麼季明鬆每次說這兩個字,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順從下來。

隻是因為被打了兩下腿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