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秘書弓身捧來一杯咖啡，斯賓塞女士沒接，他把咖啡放到會議桌上，安靜的回到斯賓塞女士身後的位置上坐好。
斯賓塞女士微微側頭，金發男秘書立刻傾身湊過去聽。
“找一個漂亮男孩來，要剛滿二十歲的。纖細、幹淨、順從。金發藍眼，如果不是金發就染成金發。再幫他買幾套合身的粉色公主裙。”
金發男秘書順著斯賓塞女士的視線，看到抱著筆記本電腦的阮陽，眸子暗了暗。
他問：“是我的服務讓您生厭了嗎？您不再允許我為您消遣了嗎？”
斯賓塞女士的視線收回來，掃過金發男秘書的喉結，說：“不，先備著，不是我要用，也可能永遠用不上，我還需要再考慮。我隻是好奇，如果……”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片刻，又說：“去辦吧。”
*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
阮陽穿這一身亮黃色的滑雪服，頭上戴著印滿小黃鴨的滑雪盔，踩著同款滑雪板，他雙手各撐著一根極輕便的碳纖維雪杖，站在和緩的雪坡頂端，成為了這座山頭上，最明亮的崽。
因為這裏坡度和緩，適合初學者和小孩子，所以明亮的阮陽，還收獲了一大群小朋友羨慕的目光。
並沒有非常得意的阮陽：……
他剛剛在更衣室，看到季明鬆給他準備的雪具，才知道昨天男人所說的“專門定製”，到底指的是什麼。
阮陽對著亮黃色的滑雪服發呆，男人已經換好了一身純黑色的滑雪服，他把一黑一鴨兩個頭盔放在座椅上，走到阮陽身邊：“怎麼了？尺碼不對嗎？”
阮陽抬起頭，掙紮又掙紮，還是把心裏長久的疑惑問了出來：“所以家裏那雙小黃鴨拖鞋，還有我臥室衣帽間裏，那十來套一模一樣的，亮黃色絲綢睡衣，其實是你專門讓人買給我的吧？”
季明鬆理直氣壯：“怎麼？你不喜歡嗎？”
阮陽欲哭無淚：“為什麼我會喜歡這個呀？我是個男人啊，這也太幼稚了吧？”
季明鬆從阮陽手裏拿過亮黃色滑雪服，拉開拉鏈，親自幫阮陽套上。
買都買了，浪費不是阮陽的性格，所以他乖乖張開手，任由男人把他包成一隻鴨寶寶。
季明鬆上下打量，說：“幼稚嗎？不覺得啊。再說你才二十一歲，在我眼裏本來就是小朋友。而且……”
季明鬆語氣一轉：“再說，這是你自己要求的啊。”
阮陽抱著小黃鴨滑雪盔：“啊？”
季明鬆把手放在嘴巴，模仿鴨子嘴，稍微夾著嗓子，模仿男孩清脆稚嫩的聲音：“一會兒咱們仨嘎嘎亂殺，你們倆負責亂殺，我在後麵嘎嘎。”
季明鬆放下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怎麼樣，想起來了嗎？扁扁嘴，嘎嘎叫的，不是小鴨子是什麼？”
阮陽雙手捂臉：“別學了別學了，我錯了，我不該讓您老人家幫我抓蟑螂，孩子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