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鬆從床上拎起真絲睡褲,站著套上了,又彎腰撿起掉在阮陽身前真絲睡衣,慢條斯理的穿好,一粒粒扣上溫潤的純黑色和田玉紐扣。
他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
季明鬆拉起跪在地上的男孩,說:“我餓了,去做點什麼東西吃。”
阮陽順著力道站起身,雙手捂臉,又分開兩道指縫,露出一對眼睛,仔細打量穿著季明鬆睡衣的男人,小心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吃飯?”
季明鬆:“嗯?”
阮陽不敢再問,老老實實去廚房做飯。
*
自從阮陽當上了季明鬆的生活助理,早晚餐都跟季明鬆吃高檔餐廳特供的餐食,中午和秘書小王她們吃食堂,已經很久沒有自己動手做過飯了,他在廚房裏磨磨蹭蹭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端了一盤翠瑩瑩的餃子出來。
季明鬆狐疑的打量眼前翠綠色的餃子:“這是?”
阮陽脖子上掛著圍裙,上麵還有幾抹麵粉,雙手緊張的背在身後:“就就就麵團裏加了鮮榨蔬菜汁,就就這樣了,有營養的,貓貓大仙快快快吃啊。”
季明鬆直覺這餃子有詐,但想著阮陽總不至於給他下毒,廚房裏也不大可能有含毒的東西,於是拿起筷子,嚐了一隻餃子。
那餃子味道有些奇怪,餡是豬肉混著某種植物,季明鬆覺得熟悉,又說不上是什麼。
阮陽站在一旁,神色很忐忑,像是期待會突然發生什麼,見“季明鬆”看向他,連忙扯出一個笑來:“吃啊,接著吃啊,一整盤都是你的。”
季明鬆想看他有什麼花樣,於是搛了一隻餃子,遞到阮陽嘴邊,說:“你吃?”
阮陽乖乖張嘴,毫不猶豫的吃下了可疑的餃子。
季明鬆見他吃了,放心下來,他是真的覺得饑餓,便又去搛,突然一種惡心的感覺從胃底湧上來。
季明鬆幹嘔了兩聲,什麼都沒吐出來。
阮陽趁他沒有防備,手從身後拿出來,擰開他小心翼翼藏在身後的酒瓶,朝著坐在餐桌前的“季明鬆”潑過去,大喊道:“妖精速速現形!把季明鬆還給我啊啊啊啊!”
季明鬆頂著一身淋漓的酒水,閉眼,深呼吸。
阮陽潑完了酒,見“季明鬆”毫無變化,心裏有些發虛,小步往後挪:“怎麼沒有用啊……不應該啊……電視劇裏是這樣演的啊……雄黃酒沒錯啊……”
說著,他又把瓶口朝季明鬆的方向甩,試圖把瓶子裏最後一點兒剩餘的酒液甩出來:“現原形!現原形!”隻是聲音越來越小,心越來越虛。
季明鬆上半身都濕透了,頭發上還在滴著酒,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液,盡可能平靜的坦白:“我是季明鬆,也是……咳……也是你的阮……唧唧”。
阮陽已經挪到牆邊了:“真的?”
季明鬆:“假的,你的季明鬆已經被我吃掉了。為我保守秘密,否則我連你一起吃。”
這熟悉的王霸之氣。
阮唧唧大概可能也許……是真的季明鬆!
阮陽貼著牆壁,抱著空蕩蕩的酒瓶,後知後覺的打了個哆嗦:救命!自己好像一直在老板麵前自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