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鬆在阮陽左右兩頰看過,滿意道:“不如貼在臉蛋上吧?一邊貼一個,貼在酒窩上,對稱。”
阮陽抽回手,聽男人講了半天家國天下的情懷,突然冒出兩句玩笑,有些哭笑不得,隻好假裝氣鼓鼓的瞪眼睛:“季明鬆!”
季明鬆卻笑嗬嗬的:“誒,陽陽。”
阮陽沒了辦法,又捧起碗喝湯,擋著男人的視線,手裏捧著的湯碗卻被男人拿走了。
阮陽:?
季明鬆傾斜著空碗給他看:“怎麼連空碗都喝得津津有味?讓外人看到,還以為我養不起你。”
季明鬆又添了湯,放在阮陽麵前。
這次隻有小半碗,倒不是舍不得給男孩喝,隻是他已經喝了兩碗,畢竟是晚上,喝得太多要起夜的,影響睡眠。
阮陽的臉紅成一顆大番茄,垂著頭,捏著雪白桌布邊緣的金線放射花紋,在心裏偷偷尖叫。
怎麼又在季明鬆麵前犯傻了啊啊啊!
季明鬆見把人逗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男孩就要吃不下飯了,便自己引開話題:“斯賓塞女士留下的交接人員,態度比較明確,還是希望能把遊戲主題定在未來。他們那邊有比較成熟的科幻題材製作經驗,也更容易推廣他們的價值觀。強盛的許總也很支持,不過他本來就是斯賓塞女士塞進來的,有立場也很正常。”
聽到許總,阮陽臉上的熱度盡褪了,他的指尖碰了碰溫熱的湯碗,盡可能自然的問:“這位許總,是很重要的合作方嗎?強盛集團,似乎以前沒聽說過。”
季明鬆說了一大攤話,飯沒吃幾口,現在卻真的有些餓了,拾起筷子,隨便吃了一點,說:“不重要,但他與斯賓塞女士熟識,讓他參與進來,也隻是學習相關經驗,作用不大。至於強盛集團,你沒聽過也正常,他們是專做實業的,輝煌得比較早,你大概還沒出生。後來董事長阮徳懋家裏出了事,他專心照顧妻子,公司漸漸顧不上了,才沒落下來。”
“許列當是阮董事長的內侄,據說是認了幹兒子,以後集團要交到他手上。哦,上次在溫泉酒店參加的那場酒會,就是他舉辦的。”
“我祖父母早年創業,很受了阮董事長父輩的照顧。我母親跟阮董事長的妻子,許女士,也算有些私交,所以讓他參與進來,也不隻是買斯賓塞女士的麵子,也有兩家舊交的緣故。”
阮陽垂在餐桌下的手微微用力,他想,有這樣一大串複雜關係在,看來許列當是個很重要的人,起碼比自己這個小小的生活助理重要許多。
中午在電梯廳裏的事,不能跟季明鬆說,否則會顯得自己很認不清身份。
即便季明鬆說過,他希望能和自己做朋友,但朋友比得上三代人的“熟識”、“私交”、“舊交”嗎?
季明鬆看他沉默,敏銳的問:“怎麼,你見過他?他欺負你了?”
阮陽搖搖頭:“沒有,隻是湯喝多了,有些吃不下飯。”
季明鬆給他搛了極嫩的蘆筍,耐心道:“光顧著說我的事了,還沒來得及問你,張姥姥那邊怎麼樣了?院長給安排特級病房了沒?醫生怎麼說的?”
阮陽咬了半口蘆筍,沒滋沒味的嚼了嚼,咽下去,說:“安排了,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檢查結果出來,但大夫說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