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
許列當笑著說:“我姑母的丈夫也姓阮,都說同姓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你和我姑父同姓,我們不就是親戚了嗎?”
阮陽拿不準對方是在開玩笑,還是挖苦自己,但又想人家堂堂大總裁,跟季明鬆才是一路人,挖苦自己這樣一個小職員,仿佛很掉身份,覺得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許列當率先鬆開手,還拍了拍阮陽的肩膀,親切道:“好了,快上去吧,別讓你家季總等急了。”
阮陽不解:“你怎麼知道我在季總身邊工作?”
許列當靠近一步,側頭在阮陽耳邊,曖昧道:“因為像你這樣可愛的小東西,如果在強盛,我一定舍不得,讓你的後背離開我的辦公桌。”
阮陽握緊了拳頭,想,這人長得斯文,說話卻下流,倒像個玩票的二世祖,和季明鬆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不對,季明鬆是真君子,把許列當和季明鬆相提並論,簡直是對季明鬆的人格侮辱。
但許列當是季氏的合作方,阮陽不能因為一時衝動,給季明鬆添麻煩。
況且許列當的話,是貼在他耳邊輕聲說的,旁人聽不到,即便能聽到,站在周圍的,也都是許列當的員工,沒人會為他作證。
忍住,忍住。
阮陽下頜繃得緊緊的,向後退了一步,說:“許總還有大錢要賺,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許列當笑得輕快,甚至轉頭看了自己秘書一眼,隨行的秘書得了眼色,也都跟著笑起來,電梯廳裏一派歡聲笑語,仿佛氣氛團團融洽。
許列當屈指,敲了敲阮陽手心攥著的塑料卡片,說:“看見你的工牌了。歲數不大心事不少,天天愁眉苦臉的,逗你笑一笑而已。”
阮陽勉強道:“多謝許總好心。”
許列當還要去拍他肩膀,阮陽卻向旁邊讓了一步,男人的手落了空。
許列當沒有生氣,隻是笑著道了別,轉身走了。
阮陽看了他們的背影走遠,才上了電梯。
*
車上,許列當獨坐後排閉目養神。
副駕駛坐著的秘書,跟了許列當很多年,對男人有些了解。
許列當的示好,往往是暗含了代價的,那小職員看著年紀不大,雖然沉住了氣,但到底不像處於要職的人,為什麼許列當會主動和他搭話?
秘書想不明白,時時透過後視鏡看向閉目的男人。
許列當沒有睜眼,卻好像看到了秘書的疑惑,懶洋洋開口:“問吧。”
秘書:“許總,那個小員工對我們有什麼用處,值得您親自跟他說話?”
許列當嗤笑,想,這蠢貨真是怎麼教都教不會,也隻有忠誠這一點好處,勉強留在身邊用用。
許列當拖著長音指點:“那是季明鬆的小情人,你說有什麼用處?我遞了橄欖枝給他,讓他知道,雖然傍著季明鬆,但我這裏也有錢賺。”
“你看那小孩好像生氣了,誰知道是不是故作清高、自抬身價?俞白蘭說得不錯,我看季明鬆確實吃他這套。他顯然已從中得了好處,所以才在我麵前故意拿喬。”
“這次先把意向傳達出去,等他自己想明白,就會主動聯係我,到了合適時機,我們不就又多了一個間諜?”
秘書聽完,當即一番恭維,許列當懶得聽,揚揚手讓他閉嘴。
車中安靜許久,許列當突然低聲自語,罕見的帶著一絲困惑。
“他確實有些眼熟,到底在哪裏見過……”
許列當睜開眼,看向車外,他自己的側影,虛虛映在車窗上,亦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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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外狂徒許某:今天也是充滿紳士風度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