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果被阮陽緊緊攥住，猶在拚命撲騰著翅膀，想要逃脫主人的視線，飛回某個陰暗的地方，重新藏好，假裝自己從未存在過。
阮陽捏碎了那枚青果，汁液瀑了出來，噴了阮陽一頭一臉。
阮陽舔了舔唇，舌尖卷過青澀的汁，有些發木。
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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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鬆去抽阮陽手裏的另一雙襪子，沒抽動。
他輕聲問：“想什麼呢？”
阮陽回過神兒來，觸電似的鬆開手。
季明鬆沒有追問他為什麼一驚一乍，而是和阮陽並肩坐在床邊。
在阮陽的注視下，季明鬆脫下自己的黑色長襪，換上阮陽那雙幼稚的襪子。
季明鬆的腳比阮陽大五碼，穿上稍微有點兒緊，但秘書小王買的襪子質量好，彈性極佳，倒也不會不舒服。
他轉頭問：“你看我幼稚嗎？”
阮陽誠實的點點頭，又很快醒過來，拚命搖頭，把自己搖成一柄心虛的小撥浪鼓。
季明鬆失笑，走到門邊，站下，說：“放心穿出去，有我陪著，沒人敢說你幼稚。”
說完，他體貼的關上了門，留下隱私空間，等阮陽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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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果然很好。
季明鬆提前吩咐過，等他帶著阮陽到了溪穀邊，平緩的草坪上已經搭好了帳篷和燒烤架。
草坪修剪得很整齊，夾雜著金黃、淺紫的小碎花，粉白的蝶飛得極慢，看著很是愜意。
溪邊架著兩三個釣台，釣竿長長的橫在清可見底的溪水上，有兩三尾好奇的小魚，圍著釣竿落下的陰影打轉。
酒店負責人正在給一個大黃鴨浮床充氣，看到季明鬆來了，又多充了幾下，確定自己的努力被看見了，才把充氣筒交給旁邊的人。
他拿過準備好的一柄卡通團扇，熱情的迎上去。
酒店負責人殷勤又自然為兩人扇了扇風，歡迎道：“季總，小陽同事，下午好下午好。”
阮陽頭上戴著的，是從季總提供的“員工福利”淺黃色漁夫帽。
他看到酒店負責人手裏的小黃鴨團扇，又望望他身後那隻剛剛充滿氣的大黃鴨浮床，再想到季總家裏專門給他穿的那雙小黃鴨拖鞋，心裏有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難道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喜歡這種軟萌軟萌的東西嗎？
他看了看身邊英朗俊彥的季明鬆，又看了看一旁中年發福、憨態可掬的酒店負責人。
阮陽暗想，季總多大來著？好像二十六？難道男人二十六歲就已經步入更年期了嗎？
阮陽卻不知道，酒店負責人心思活絡，昨晚見了季明鬆對他如何百般遷就，連夜曲折著聯係上了季明鬆的上一任生活助理，打探阮陽的喜好。
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季總說阮陽喜歡小黃鴨這件事，才特意準備的。
酒店負責人又扇了幾下，笑嗬嗬把扇子遞給阮陽。
季明鬆卻順手接了過來，隨手給阮陽緩緩扇風，說：“我去釣魚，陽陽，你要是無聊，可以叫幾個朋友過來陪你。釣魚也好，烤肉也好，或者你們年輕人有什麼遊戲，也盡可以玩，總之要開心、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