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抱著回廊木柱,米白色的西裝在掙紮中蹭亂了,還染上了淡紫色的花汁,顯得有些狼狽。巴掌大的小臉紅彤彤的,長睫倦倦垂下來,嘴唇微微張合,恍惚著瑩潤的水光,模模糊糊的說:“好渴啊……季……季……”
許列當看他大約是真醉倒了,直起身看了看左右,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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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鬆開始還時不時回頭關注阮陽的位置,但斯賓塞女士提供的合作意向,發展前景太好了,連季明鬆都不禁忘我深思。
斯賓塞女士並不打擾他,冰藍色的眼睛裏藏著由衷的欣賞和不能得到的遺憾。
她從侍者端著的托盤裏拿過兩杯香檳,遞給季明鬆。
季明鬆婉拒了她,稍稍抬起西褲一角,展示他纏著繃帶的腳踝:“剛剛用過藥,醫生囑咐要禁酒的。”
斯賓塞女士:“不能共您舉杯,真是太令人遺憾了。是怎麼傷到的呢?”
季明鬆忽而笑了,語氣從公事公辦的禮貌,轉為真心實意的溫柔笑意:“家裏養的小笨貓,學著抓老鼠,誤傷的。”
斯賓塞女士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也笑道:“真幽默。”
她顯然是沒把季明鬆的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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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阮陽,季明鬆突然想起,自己好一陣子沒看到阮陽了,回身望去,沙發上坐著別的男女,又看了幾個自助餐台,都沒找到阮陽的身影。
去哪裏了?
季明鬆微微蹙眉。
斯賓塞女士看他神色,知道他是思念那位模樣乖巧的小伴侶了,心裏泛起一絲酸澀,但還是穩住了風度:“時間不早了,今天就聊到這裏吧,期待我們的合作。”
季明鬆向她告辭,毫不留戀的轉身,在會場中穿梭,尋找那一抹米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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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賓塞女士看著他走遠,放下酒杯,準備回房,半路上,卻遇到了另一個男人。
“許?”
許列當熱情的與她行了貼麵禮:“親愛的斯賓塞女士,y國一別,您的風采更盛了。”
斯賓塞女士收回手,出於禮貌,關心道:“你姑母的病好一些了嗎?”
許列當陪著她一起走在林間小路上,細心的為她拂開鬆樹橫生到路旁的枝叉。
許列當斂去了臉上的笑意,搖了搖頭:“兩邊都不太好。姑母的病沒有起色,我們強盛名下的一處化工廠,前陣子出了意外,燒死了幾名工人,還犧牲了一位消防員,對集團的社會形象影響很不好,那家廠子已經被迫停產了。姑父在y國照顧姑母,集團上下隻有我一個人支應……”
兩人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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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陽抱著回廊木柱睡得正香,感覺有人在輕輕拍打他的側臉,驚得跳起來:“別、別打——”
站在遠處的葉超帥也吃了一驚,上前把小助理拎到自己身後,盯著小醉貓,微微側頭對身後說:“你去叫個服務生來,認認這到底是誰家的潑猴,讓他家長來把他領走。”
小助理從葉超帥身後探出頭來:“葉哥,你能行嗎?”
葉超帥隔著墨鏡,橫了一眼不知好歹的小助理,冷酷道:“女人,你竟敢挑釁我?”
小助理哈哈幹笑:“哈哈哈不敢不敢,那麻煩葉哥了,我去叫個服務生來幫忙,勞你看住他。”
葉超帥從鼻孔裏哼了一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