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鬆樂得與男孩多親近，自然不會糾正這個可愛的小誤會，笑著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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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陽回房換了一套休閑裝，出門的時候，看到酒店負責人帶了一位戴眼鏡的中年女人從電梯裏走出來。中年女人挎著一隻不大不小的方形皮包，表情淡淡的，不像是來談生意或者彙報工作。
酒店負責人看到阮陽，笑得喜氣洋洋：“今天天氣真好，小阮同事出去玩啊？”
阮陽隻和這位麵善的胖子見過兩麵，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但自從跟在季總身邊，除了秘書小王、小孫還有單姐如舊，其他人都驟然熱絡親切起來，阮陽初時有些不好意思，但幾日下來，已經能坦然麵對了。
阮陽笑著點點頭，客套兩句，下了電梯。
他知道，這些人的熱情尊重，是敬他身後的季總，跟他自己其實沒什麼關係。
如果季總哪天給了一隻貓格外的關注，哪怕是阮呼呼那樣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傻貓，這些人也能誇這隻貓一表人才、少年俊傑。
阮陽從小受盡冷眼，得到一點兒善意都會小心珍藏著，但這種趨炎附勢的廉價熱情，他確實沒什麼興趣回饋。
阮陽想，季總其實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高冷，平時不愛笑，大概也隻是覺得沒意思罷了。
自己跟在季總身邊這幾天，已經看了無數笑臉，季總作為那輪真正耀眼的太陽，一定看了許多年，也難怪他在公司很少笑，應酬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淺淺的，大約是心裏厭煩極了。
出了電梯，阮陽踏進了陽光裏，他眯著抬手遮了遮光，忽而想到，季總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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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阮陽悄咪咪伸出罪惡的小手，去拿桌上小盤裏削了皮的黃瓜片，被秘書小王飛快拍開。
雖然不疼，但侮辱性極大。
因為秘書小王甚至沒有看他，僅靠聽聲辨位，就準確的拍中了他的手。
阮陽不甘心的看著水靈靈的黃瓜片，討價還價：“挺多呢，我就吃一片兒。”
秘書小王紋絲不動，用沉默拒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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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酒店所在的山穀裏，有許多處溫泉，大大小小、錯落相間，有綠樹花柵隔斷，雅致又精巧。
阮陽是在一處小的露天溫泉旁，找到了秘書小孫、小王，她們大約已經泡過了溫泉，裹著雪白的浴袍，在一旁設的躺椅上休息。
秘書小王一反常態的沒有玩手機，而是平躺在藤椅上，臉上塗著墨綠色的麵膜泥，連脖頸都敷上了，眼睛上蓋著一對兒新鮮黃瓜片。
姿態安詳，還帶著一點兒說不出的驚悚。
讓阮陽形容，秘書小王現在活脫脫一尊剛出土的人形文物，還是長了綠毛，即將變異的那種。
如果是在某類“未經有關部門許可，私自發掘珍貴文物，隻為上交國家”的影視劇裏，秘書小王的實力，大概可以橫掃整個主角團隊。
若不是這裏鳥語花香、晴日高朗，秘書小孫又在一旁咯咯傻笑，阮陽也許沒有勇氣，與此時極具“亡者風範”的秘書小王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