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是人類嗎？
阮陽說的結束是什麼意思？
阮陽要永遠把我封印在貓的身體裏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闖進季明鬆的腦子裏，他甚至有幾分懊悔，自己竟然被這個男孩乖巧無害的外表欺騙了，竟然曾在心中有幾分憐惜他，想把他調回總裁辦好好教導，想著給他漲工資。
母親怎麼辦？
季氏集團怎麼辦？
季明鬆的心中紛紛亂亂，這時，阮陽闔上了筆蓋，心滿意足的對著自己的大作點了點頭，他笑著抓起兩件剛剛親手縫成的貓貓背心，轉身展示給兩隻貓貓看。
“當當當當～”他是真的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甚至配了一個音效。
季明鬆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又立刻停下，他看清了，阮陽拎著的不是什麼追魂索命的符咒經幡，而是兩件非常迷你的……小衣服？
小衣服上麵寫著一模一樣的話，隻是左手拎著的那件，畫了一條簡筆畫小魚，而右手上的圖案複雜一些，是一輛卡通小摩托車。
小衣服的布料看起來非常眼熟，季明鬆微微側頭，看向剛剛被阮陽擋住的小桌子，桌子上果然放著一小團剪碎的布料，儼然是阮陽平日最常穿的那件老頭背心。
阮陽的感冒還沒有徹底好，他咳了幾聲，才得意的問：“怎麼樣？爸爸的手藝是不是超級棒？不比網上賣的差吧？哈哈。”
聽到說話聲，阮呼呼回頭看了一眼，見阮陽手上拎著的不是吃的，它沒有興趣，視線又回到電視屏幕上。
阮陽把畫了小魚幹的貓貓背心放下，拿著畫了小摩托車的貓貓背心，走到床邊蹲下，用哄小孩的語氣，對“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奶牛貓說：“怎麼樣，黑貓警長閣下，喜歡爸爸給你畫的小摩托車嗎？”
季明鬆：……
阮陽把手機放在床邊，幫奶牛貓套上他親手縫的貓貓背心，奶牛貓很聽話，全程都沒有反抗，隻是垂著頭，視線落在阮陽的手機屏幕上。
屏幕上有一張落寞狗狗背影的圖片，圖片裏的狗狗套著一件同款背心，上麵寫著“救命！我變成狗了！”，那張圖片似乎從購物軟件上下載的，因為下方寫了一排很粗的黑體大字。
“爆款搞笑惡作劇寵物服飾”
季明鬆：……
原來隻是一場巧合而已。
所以阮陽不是什麼行走在人間的千年老妖，也沒有攝魂奪魄的妖法。
很好。
閃光燈在季明鬆頭頂的方向亮了一瞬，季明鬆極快的眨了一下眼，阮陽還蹲在床邊，下巴墊在床沿，胳膊向前伸，握著手機，在編輯什麼。
季明鬆微微掉頭，轉到和阮陽一個方向，看向他的手機屏幕。
阮陽正在把他剛拍的照片上傳到社交號上，照片隻拍了奶牛貓的背影，但配上那一行字，直接可愛加倍。阮陽的社交號上已經有了幾個粉絲，新照片上傳之後，很快就收到了點讚的提示。
阮陽注意到奶牛貓也在看，騰出一隻手擼了一把貓，笑著給它展示：“叔叔阿姨們都誇我們唧唧可愛呢，唧唧開不開心呀？”
季明鬆沉默了幾秒鍾，轉身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