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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貓的絕育手術需要開腹,更複雜危險一些,但是公貓絕育就簡單許多,隻要拆蛋就可以了,一般的小獸醫診所都能做。
但阮陽現在在季氏有了正式的工作,手頭稍微寬裕了一些,雖然他還一如既往的儉省,不過對於貓貓,他願意多花一點錢買個心安。
這次他專門帶阮唧唧去了市裏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寵物醫院,掛了號,坐在貓爪沙發上安靜的等待,醫院很幹淨,空氣裏飄浮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等候區的貓狗煩躁的亂動,不知道是因為這裏氣味太雜讓它們產生了威脅感,還是消毒水的味道太刺激它們敏感的鼻腔。
好在自家的奶牛貓膽子大得很,也許是當過流浪貓的緣故,竟然完全沒有害怕,安安靜靜地坐在貓包裏,好像在思考什麼,全然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
一個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走過來,對阮陽使了個眼色,阮陽不明所以的抱著貓站起來,白大褂搖搖頭,示意他放下貓包,獨自跟她過去。
阮陽遲疑了一下,才放下貓包,和白大褂走到一邊聽她說話,視線時時放在透明貓包上。
那白大褂說了幾句,阮陽驚訝的回頭看她,白大褂對他點點頭。
阮陽有點兒害羞:“就在大廳裏嗎?不太好吧?這麼多人看著呢!”
白大褂:“你放心吧,我們是專業的,絕對不會笑。”
阮陽遠遠望了貓包裏沉思狀的奶牛貓一眼,眼裏閃過一絲興奮的光。
“好,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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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D顯示屏上滾動著紅色的字幕,溫柔的電子音女聲同步叫號:“請077號,阮唧唧小朋友,到07診室準備就診。”
阮陽把奶牛貓從貓包裏放出來,抱在懷裏,走到候診大廳正中的貓爪圖案上,用側臉蹭了蹭奶牛貓的小腦袋:“唧唧,不要怕,馬上就結束了哦!”
話音剛落,三個白大褂從側麵走過來,一個從阮陽手裏接過奶牛貓,另外兩個一左一右拉著阮陽的胳膊,表情嚴肅沉重。
阮陽和奶牛貓困惑的琥珀色貓瞳對上,一秒鍾入戲,作出用力掙脫的樣子,苦情呼喚:“不,你們不要帶走我的阮唧唧,你們要做什麼?”
季明鬆喵了一聲:“不是來做體檢嗎?你這是幹什麼?在家演就算了,在外麵——”
阮陽聲嘶力竭:“不要搶走我的阮唧唧!”
季明鬆:“不要在外麵叫這麼羞恥的名字!”
季明鬆突然注意到,獸醫是抱著他倒退的,就好像是故意要配合阮陽演這一出戲,專門給他看似的。
他突然想起阮陽早上說的話:“……這是每隻小貓貓成長的必要過程……”
成長的必要過程。
當時沒空多想,隻當是阮陽指的就是他弄髒阮陽衣服這件事。
原來阮陽指的是要帶他——
季明鬆瘋狂掙紮:“放開我!放開我!阮陽你讓他放開我!”
白大褂見戲演的差不多了,轉身快步走進手術室。
季明鬆喵喵高喊:“阮陽!放開我!你會後悔的!”
“阮陽!!”
阮陽還在全情投入的表演痛徹心扉:“唧唧!把唧唧還給我!”
“喵!!!”
季明鬆聲嘶力竭:“我一定要——”
“開——除——你!!!”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