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翻身趴著,把小白貓按在枕頭上,擺了一個舉手投降的姿勢。
“嫌疑人呼某,老實交代,是不是意圖刺殺寡人,繼承寡人共享單車的車座?想不到啊想不到,寡人向來愛重於你,竟讓你產生了如此不忠不孝的妄想!”
阮呼呼張大了嘴打哈欠,四腳朝天的接著睡。
阮陽用胳膊肘懟了懟趴在旁邊的奶牛貓:“黑貓警長,啊,不對,大理寺卿,快醒醒,和朕一起審問皇太女謀逆案。”
季明鬆睜開一隻琥珀色的貓瞳,看了阮陽一眼,又合上了。
雖然阮陽夜夜打扇,但對於季明鬆而言,還是太熱了,昨夜是他幾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夜。
季明鬆難得想懶一會兒床,反正到了八點,他也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兩隻貓都不願意搭理他,阮陽也沒有氣餒,他一個人玩得津津有味。
“朕是痛心疾首啊!可是為了家國天下,朕隻能廢了阮呼呼的皇太女之位,另立皇次子阮唧唧為皇太子。”
他沉重的擼了一把奶牛貓:“唧唧太子,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國儲君了,一定不要辜負朕的期望,知道嗎?因為如果你再被廢黜,朕就隻能立自己為儲君了。”
“這成何體統啊陛下,成何體統——”
阮陽一人分飾三角色,演得自得其樂,演著演著還分化出了忠臣、讒臣和佞臣,一個人就是一台戲班子。
季明鬆被男孩鬧的頭痛,把頭伸進雪白的枕頭下,想抓緊最後的時間再睡一會。
看貓真的煩了,阮陽見好就收,準備下床去做飯,順手從枕頭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都八點多了。”
過了兩秒鍾,奶牛貓從枕頭下拔出貓頭,兩隻前爪按在阮陽小臂上,睜大了貓瞳看手機。
08:01
季明鬆的意識身不由己的反複橫跳,一直是以早晚八點為界,每十二小時在人身和貓身之間轉移一次。
而這一次,他在同一具身體裏超過十二小時。
這段時間,季明鬆反複調查了,與他遇襲相關的一切信息。
一個看似無關的自然事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當晚北半球有一場貓貓座流星雨,就在第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的同時,天上憑空掉下來一隻奶牛貓將他砸暈。
這隻是巧合嗎?
因為夜裏會回到貓身,季明鬆無法親自觀測,但他是個非常有錢的有錢人,所以他重金聘請了天文學專家,通過太空望遠鏡,拍攝了一組人貓座星係的最新照片。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導致外界傳出風聲,說季氏下一步的發展方向著眼於外太空。
季明鬆對著那團不規則的光點看了許久,什麼都沒看出來。
他不是沒懷疑過男孩,但——
穿著老頭汗衫和沙灘短褲的男孩,端著兩個深盤從廚房裏出來,高高興興的招呼著:“呼呼唧唧吃早飯啦~”
季明鬆想:恐怕沒有一個綁匪綁架了億萬富豪,隻為強迫他吃自己親手做的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