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用餐的同事紛紛轉頭看向他們這一桌。
阮陽舉手投降:“小點聲小點聲,謝謝王姐,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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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阮陽白襯衫領口光禿禿的,一個午休回來,衣領外多了一根純黑色細領帶,領帶尾端是平的,沉穩與青春並重,設計感很強。
領帶上夾了根銀色領帶夾,夾身正中嵌著一顆碎鑽,碎鑽四周有放射波浪線,是一個太陽圖案。
阮陽還抱著幾個藍絲絨扁盒,印著簡潔低調的燙金logo,看包裝大約也是領帶。
俞白蘭問:“小陽中午去附近的商場逛街了嗎?這個牌子可不便宜,花了你不少錢吧?”
追星是秘書小王的私事,阮陽不方便擅自外傳,隻好模棱兩可的應下俞白蘭的話。
“是挺貴的。”
俞白蘭在購物app上,搜索包裝盒上的燙金logo,彈出來的頁麵裏,“葉超帥同款”五個大字占據了最顯眼的位置。
她勾起一個輕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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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蘭最近過的很不順。
首先,勾引季總的計劃遲遲沒有進展。
她清純、妖豔、知性什麼風格都嚐試了,沒有一次能讓季總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俞白蘭甚至懷疑,季總到現在都沒記住她叫什麼。
而被她視為頭號勁敵的阮陽,卻靠著賣蠢犯傻裝窮,得到季總的眷顧,甚至季總出行都要指定阮陽同車作陪。
越想越讓她生氣。
其次,是袁傑突然不再有求必應了。
自從她勾搭上袁傑之後,袁傑一直關愛提攜她——她能進季氏,就是袁傑一手操作的。
可前段時間,袁傑突然勸她暫時不要為難阮陽。
俞白蘭原本擔心是袁傑又有別的女人了,所以不願意為自己費心。
當然,這個“女人”肯定不是袁傑的老婆。
俞白蘭遠遠見過袁傑的老婆,一個中學女老師,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嚴肅死板毫無情趣,滿腦子都是教書,一點兒女人的魅力都沒有。
袁傑是為了有人給他照顧兒子,才和她維持婚姻,絕不可能為她輕慢自己。
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敢從自己手裏搶男人?
昨夜,俞白蘭依偎袁傑懷裏,在他半睡半醒的時候,旁敲側擊的打探出來。
原來袁傑是覺得,阮陽現在是季總心頭上的小玩物,不想為自己得罪阮陽,影響了他在季氏的前途。
俞白蘭把阮陽買葉超帥同款領帶的消息發給了袁傑。
她放下手機,慢條斯理的打開待整理文件,不屑的想:做小情人小玩物的,偶爾讓金主嚐嚐酸味,勉強算是情趣,也可以抬抬身價。但一而再再而三的作,那就是不知輕重、惹人生厭了。
季氏的工資那麼高,阮陽還天天一副窮學生的樣子,騎共享單車通勤,穿洗出毛邊的白襯衫,不就是為了裝純嗎?
現在為了使小手段,花高價買領帶,反而暴露了窮隻是立人設。
哼,手段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