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季明鬆的福,阮陽也體驗了一把總裁的私人電梯。
阮陽是最後進電梯的,袁傑和俞白蘭已經像左右護法一樣圍在季明鬆兩側了。
他貼牆走到角落裏,假裝自己是一盆綠植,盡可能減小存在感。
整個下降的過程中,隻有袁傑微微弓著背彙報工作的聲音。
季明鬆一手插在口袋裏,兩腿微微分開,站得很直,眼睛直視前方,時不時點頭,顯示他正在聽。
苦苦等了半個月,俞白蘭終於得到了跟季明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雖然袁傑就在旁邊,但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隻要能得到季總的青睞,袁傑就算生氣又能如何?
更何況她也不用做得太明顯,隻要一點兒眼神和小動作,讓季總意識到她是available的,就足夠了,未必會引起袁傑的注意。
俞白蘭輕輕甩了甩頭發,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挺胸向季明鬆的方向前傾,馬上就要蹭到季明鬆的袖管,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震天響的噴嚏。
“啊啊啊啊——阿嚏!”
季明鬆下意識向前避開,正好讓開了半步位置,俞白蘭被嚇了一跳,沒掌控好力道,撞進袁傑懷裏。
俞白蘭豐腴,一撞之力把袁傑頂到電梯壁上,撞出“嘭”的一聲響。
袁傑腹背受敵,痛得眼冒金星。
阮陽沒想到自己打個噴嚏會產生這樣的連鎖反應,也嚇了一跳,捂著下半張臉連連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有鼻炎!”
這是他急中生智了。
其實是俞白蘭甩頭發,阮陽正好站在後麵,被綠茶洗發水的氣味熏了一臉,實在沒忍住,才打了噴嚏。
但對女生直說“你味太大”,也太不禮貌了,阮陽才說自己有鼻炎。
季明鬆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正好電梯門開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
俞白蘭的妝看著淡,其實底妝很厚,她站起來,粉白的人臉輪廓還印在袁傑黑西裝上,像有一隻麵目猙獰的鬼被封印在衣服裏,半邊假睫毛搖搖欲墜的掛在上麵。
她隔著散亂的卷發,惡狠狠的瞪了阮陽一眼,逼上前一步,高跟鞋魚嘴口伸出來的大腳趾剛才捅破了黑絲襪,支棱出來,顯得滑稽可笑。
袁傑一把拉住了她:“快走,季總都上車了。”
阮陽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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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口停了兩輛車。
季明鬆上了前麵那輛,阮陽低著頭跟在袁傑、俞白蘭身後,坐第二輛。
輪到他上車的時候,司機把後座車門一關,阮陽垂頭去拉前排的車門。
司機攔下了他:“這兒不是你坐的。”
阮陽的心都涼了。
這算一個噴嚏引發的血案嗎?
季總生氣了嗎?
自己失業了嗎?
呼呼唧唧爸爸要帶著你們住橋洞了,但是有爸爸的小貓咪就不是無家可歸的小貓咪,你們不要難過,橋洞再冷爸爸的懷抱都是溫暖的,嗚嗚。
大喘氣的司機指了指前麵那輛豪華商務車:“季總讓你跟他坐,快上車吧,別讓季總等久了。”
……您早說啊。
阮陽含著來不及咽的淚向他道謝。
*
車廂裏很寬敞,阮陽並腿貼著車門坐下了。
等了一會,車沒有開。
阮陽從小就暈車,有時候從車的旁邊過去,聞到汽油味,都覺得惡心。